郁承苦笑了声,道:“除了你,我还能同谁说。”
谢婉若顺着话头道:“那殿下可愿说与我听?”
郁承叹了口气,烦心道:“我同母后争吵了。”
谢婉若恍然:“母后打了殿下,还疼吗?”
谢婉若轻抚郁承隐隐泛红的脸,语带心疼。
郁承抓着她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脸道:“不疼了。”
郁承没说缘由,谢婉若也不逼问,只是温声相劝。
“殿下往后别再同母后争执了,母后终究是为了殿下好,若实在说了什么殿下不爱听,不想做的,不理会便是。都三十的人,哪能这般挨打。”
郁承摇头:“你不知道,有些事不能妥协。”
屋中沉默了一会儿,郁承睁开眼道:“母后她要我,护着曹家。”
谢婉若闻言眸光微闪,等着郁承的下文。
郁承沉叹一声,简明扼要同谢婉若说了一遍。
谢婉若说的没错,将话说出来后,郁承心中舒坦了很多。
“殿下受苦了。”谢婉若低头,与郁承额头相抵,一滴热泪滴落到郁承脸上。
郁承心头一滚,伸手将谢婉若拥入怀中。
“还好有你和晧临,否则我……”
郁承喉中哽了哽:“在端州的时候,我每天都看见有人死去,看到百姓身染疫病无家可归,绝望又期盼的望着我的时候,我彻底明白了君王的责任。”
“不是追求权利尊荣,不是扶持母族,不是满足一己之私。而是让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那个时候,我很想你晧临。”
所以才写了那封家书。
在活下去和吃饱穿暖面前,权利争斗尊荣地位显得无比可笑。
谢婉若双手环住郁承的腰,脑袋轻靠在郁承胸膛,安静的听他诉说。
郁承手掌抚摸着谢婉若的面颊,将积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后,心中沉郁消散许多。
他长出一口气,想起了对谢婉若的承诺:“荷花正盛,我们去莫愁湖赏荷吧。”
谢婉若道:“不急,殿下劳累这么久,先好生歇息几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