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需于人,格图姿态放的极低。

能屈能伸,是个成大事的人。

郁承缓笑道:“王子客气,各取所需罢了。”

“只是口说无凭,还请王子立纸书盟。”

依格图的计划,他必能登上王位。但漠北进犯大昭多年,对大昭的野心一直未消,难保格图迫于臣民压力,不会继续进犯。

纵使格图身上流着一半大昭血脉,郁承也没忘记他的身份。

他是漠北王子,漠北才是他真正的家乡。

留有书盟,才握有把柄。

格图早有预料,招手唤人送上笔墨,当场立盟。

深夜雪地,一灯如豆。

在郁承和沈长泽的注视下,格图一字一语写好盟约,落上他的印信,交于郁承。

郁承接过仔细瞧了瞧,小心收好道:“君子大道,众望所归,王子是天佑之人。”

格图目光微动,朗应道:“承殿下吉言,祝殿下凯旋大捷而归。”

两人心知肚明,郁承本就是太子,此次大胜归京,必将登位。

郁承笑了笑,不置可否。

结盟谈妥,荒野冷寒,无久留必要,两人起身准备离去。

郁承脚步刚动,忽又顿住,望向格图道:“我有一惑不解。”

“殿下请说。”格图接话。

郁承紧盯着格图道:“好端端的,大王子为何突然软禁漠北王?”

大王子出身正统,只要循规蹈矩,必定是下任漠北王,可他为何要铤而走险,选一条艰难途径?

若只是漠北王偏宠格图,扎泰与漠北王最多失和,远不到软禁地步。

毕竟弑父夺位,终究会受人诟病指摘。

轻飘飘的一句话,令格图一直淡然无波的面色微变。

咬了咬牙,格图攥着拳头面色恼怒道:“扎泰他借醉酒轻薄我母亲,被我父王撞见,要褫夺他的王子身份。”

依漠北规制习俗,继位者可继承父亲的一切,包括妻妾。

但格图的母亲是大昭人,所受的教养让她无法忍受这样的屈辱。而漠北王之所以愤怒,是他还没死扎泰便在肖想他的妃子,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