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战至此时,双方将士都热血沸涌,摒弃了生死,心中只剩下战至最后的信念。

歇了半夜的沈长泽,在朝阳升起时用糕饼填饱肚子后,领军上阵。

几日未睡过像样的觉,只在临时搭建的简易营帐里,同将士们挤在一起,听着交战声和衣打盹的沈长泽,胡子拉碴一脸疲容,半点不见往日英俊模样。

这几晚打盹歇息时,沈长泽夜夜都在做梦,梦见战场上两军厮杀,梦见程锦初被漠北人杀死。

每次从噩梦中惊醒,听到帐外的惨烈交战声,沈长泽都一阵恍惚,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然不论是现实与梦境,沈长泽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那名悍将,为程锦初报仇。

可交战这几日,沈长泽数次上阵,都未瞧见杀死程锦初的悍将。

眼下看着残剩不多的漠北大军,沈长泽心中很是急惶。他怕那名悍将随扎泰回了王庭,不在此地。也怕那名悍将已经战死,他永远都无法手刃仇人。

程锦初的死,是他困缚于心的结,只有亲手报了仇,这个结才会消散,他才会好受一些。

沈长泽不停的挥着刀,看着敌人一个又一个倒下,他越发惶恐。

那人究竟在哪儿?

沈长泽一边杀敌,一边在敌军中慌张寻找。

不是,不是,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他到底在哪!

看着剩下的漠北人越来越少,沈长泽杀红了眼。

不到最后,他决不放弃!

“将军小心!”近卫霍冲急声提醒,替沈长泽挡下了背后偷袭的弯刀。

沈长泽惊神,猛然回身后双目一震。

是他!

杀死程锦初的漠北悍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哼,你竟还活着。也好,我亲自送你下黄泉,与你夫人团聚。”漠北悍将面目狰狞的大放厥词。

沈长泽紧盯着悍将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拿你的头颅祭奠我夫人。”

悍将仰天狂笑,故意挑衅激怒道:“就凭你?若无人相助,你永远都是手下败将。”

“将军,不要上当。”霍冲挡在沈长泽跟前。

沈长泽抬手拂开霍冲,握紧手中刀道:“这是我的私仇,我要亲自杀了他,谁都不许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