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要是我一旦松懈,会有不少人因此流离失所呢?”
她身上牵扯的不止自己的一条命,还有她手下养着的几千人。
所以她有些懊恼自己的选择,没有通知所有人,过于鲁莽冲动,这是她的不对。
事后她也与乌姀复盘过,他们当时为什么没有一个人通知师尊几人。
乌姀一脸茫然眨眨眼:“我没想到。”
白枫鲤也没资格嘲笑她,因为他们散修当惯了,都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现在已经能摇人作战,还能叫家长了。
所以这次她们一定要出去。
倘若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严肃认真地大放厥词,说自己关系着许多人的命运,怎么看都觉得是犯病了。
可翠芽的脸上没有露出惊讶或不相信的神情,而是道:“如果我是你口中的‘不少人’,我当然会庆幸我所追随的人如此为了前程忧虑。”
“可我只是你的母亲,我只希望你能开心,自在,平安,无忧无虑。”
白枫鲤瞳孔微缩,翠芽口中平平淡淡的这句话,却像重锤,一次次撞击在她心上。
她只是母亲,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开心。
“我好像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了。”白枫鲤自言自语开口。
虽然乌姀次次否认,但白枫鲤还是能看出来,她在放任自己清醒地沉沦。
她一天比一天依恋翠芽。
—
跑在前头的乌姀不知道母女俩正在谈心,兴冲冲跑回自己家争做第一名。
第一!第一!第一!
乌姀刚一脚踏进门,屋内两道眼神齐刷刷向她看过来,一玄衣一白袍。
玄衣轻狂潇洒,白衣内敛锋芒。
玄衣男子一脚踩在长凳上,手上提着酒壶,仰头狂放不羁倒酒,清澈透亮的酒水顺着脖颈打湿衣襟,白袍男子随手拿了张手帕给他擦嘴角。
乌姀一脚踏进来,三方动作同时一顿,一时面面相觑,相顾两无言。
“走错了不好意思。”乌姀往后退了一步,重新把门关上。
“你们继续。”
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都不关门避人的,她还只是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