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漪低着头揉搓着手里的手帕,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
祝长安伸手轻轻拍了拍向漪的手以示安慰,转头就换上了一副心痛的表情,捂着心口对潘思卉等人道:“原来潘娘子梁娘子你们,竟也会以身世高低来区别对待他人吗?我母亲常常同我说都城中的贵女都是极为善良,极为有教养的女娘,绝不会做那拜高踩低之事!如今见你们这般看轻向娘子,当真是令我心痛震惊!”
潘思卉:来了来了!这祝长安又要开始矫揉造作地说话了!
其他人哪见过祝长安这手变脸大法,按常理发展祝长安不是应该加入她们一起嘲讽向漪或者为向漪和她们恶语相向吗?
小主,
这突如其来的大义凛然是怎么回事?
最后是那位姓梁的贵女先开口辩解道:“县主你有所不知,若只是身分不高便罢了,我们怎么会是那种跟红顶白之人?实在是向娘子母亲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
那梁娘子的话一出口,向漪的脸立刻由红转白,几乎是哀求地看向祝长安。
但祝长安并没看到向漪向她投来的目光,相反,她似乎是对梁娘子的话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此话怎讲?”
“向家一个来都城才一年多的小门小户,怎么会同南阳伯府有这么深厚的关系?这还得从南阳伯府的二公子说起!”梁娘子看着向漪青白着一张脸,似乎被极大的取悦到了,勾了勾唇角继续同祝长安说着:“南阳伯世子是个极出众的男子,便是比之玉山公子也不遑多让!可偏偏,南阳伯府的二公子是个先天不足的,一个已至弱冠的公子,心智却如孩童一般!”
“这倒是一件极其可惜的事,可这同向娘子有什么关系呢?”祝长安好奇地问道。
那梁娘子极为“热心”地接着讲解:“因着这事,那二公子一直没有娶亲。而向娘子的母亲,在知道这事之后主动上门同南阳伯夫人说可以把向娘子许配给二公子,只求南阳伯府对向家多多提携!”
说着还冲着向漪挑了挑眉,似乎是向她求证似的说道:“说起来,两家的婚期也近了,不知向娘子的嫁衣绣好了没?”
那边向漪只感觉无地自容,若这不是宫里的宴席,只怕她立马就要起身离开!
潘思卉等人原本以为祝长安听了这些话便会同她们一样对向漪不屑一顾,没想到祝长安只是眨眨眼,似乎没有领会到她们意思一般:“没了?”
猜错了祝长安的反应,那梁娘子也有些懵:“没了。”
“就这?”
梁娘子也学着祝长安的样子眨了眨眼,眼神犹疑不定:“啊?”
祝长安挠了挠额头,不解地问道:“这跟向娘子有什么关系吗?”
祝长安过于平淡的反应让桌上的几人哑然,向漪也有些震惊,脸色也缓和了许多,看向祝长安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感激和希冀。
“向娘子的母亲为了向家的权势把向娘子送给一个傻子当媳妇!”没有得到预料中的效果,梁娘子有些着急:“如此攀附权势、不择手段的门第难道不该被人唾弃吗?!”
祝长安则没有理会旁人的目光,牵起向漪的手,眼带泪光,似乎极为心痛:“向娘子的经历如此凄惨,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说完又看向潘思卉等人,面上还是那副娇娇的样子,语气里带了责怪:“诚然向娘子的母亲做得不对,但向娘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不为她扼腕便罢了,你们竟然还将此作为笑料瞧不起她!”
“都城的贵女若都是这般颜色,那我一定要禀告贵妃,让贵妃下令把这不良的风气好好整治一番!”
说着祝长安还挤出了几滴眼泪,似乎难受极了。
潘思卉等人瞠目结舌。她们曾用这事哄得好几个意图与向漪交好的贵女再不与她说话,怎么偏偏到祝长安这就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