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祝长安难得地让人找了一套玄色衣裙出来。
往常祝长安都爱穿淡青、鹅黄等颜色淡雅又不失清爽的颜色,蓦地要穿玄色衣裳,梨香院的下人都十分惊讶。
祝长安身边的茹桂桑竹倒是十分平静,没有一丝犹疑就把衣服找出来给祝长安换上了。
玄色颜色太过沉重,少有女子穿着。原本以为祝长安穿着会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衫一般不伦不类,没想到祝长安竟愣是把玄色压住了,还衬得皮肤更加白皙似雪,还比平日里多了一丝少年气!
换好衣服,祝长安带着茹桂和桑竹出门就直奔如意楼而去。
几人到达如意楼时,向漪已经等了一会了。
祝长安进门先让掌柜的往天字号包厢送一壶九酝春酒,再把如意楼的招牌菜都上上来,其中还特地点名了蟹粉狮子头。
天字号包厢里摆设了一道薄纱墨竹屏风。
薄纱之薄,能让席间用餐之人的轮廓隐约透出屏风。但屏风本身的存在又让人瞧不清晰席间之人的具体行为。
祝长安和向漪在屏风后落座,茹桂和桑竹并坐在祝长安身后,从屏风外看两人身影重叠,仿佛祝长安只带了一个婢女一般。
“向姐姐。”祝长安先开口寒暄道:“多日不见,你竟比从前瞧着更清丽些!”
向漪轻笑:“这还得多亏了你,上次你使计让南阳伯府退婚之后,我母亲似乎觉得再也找不到比南阳伯府更好的人家,对之后来提亲的人更加挑挑拣拣。时间久了便不再同以前一般日日对我耳提面命,监督我学习为妇之道。”
祝长安也笑:“我倒觉得如向姐姐这般心思玲珑的女子不必拘泥于后宅。婚姻只会消耗女子的灵气,若是一辈子不成亲,便能一生自由,岂不乐哉?”
“你自己婚事将近,竟来策反我终身不婚!”向漪假意恼怒:“我看你是‘不安好心’!”
祝长安连连否认:“不不不!若是我有得选,我倒是真想一个人自由自在地去四处游历!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那样的机会!”
“袁尚书那般好的亲事你都不满意,若是能让我母亲拣到这样的亲事,怕是半夜做梦都会笑醒!”向漪打趣道。
“那可当真是太好了!”祝长安和向漪亲近,自然愿意顺着向漪的玩笑话向下接:“若是能一觉睡醒发现你我交换了身体,那你就替我去嫁袁子望,我顶着你的脸去游历大周!”
向漪被祝长安逗得咯咯笑:“顶着我的脸四处招摇?怕是会将我母亲吓得晕过去!”
祝长安想象了一下那般场景,顿时笑得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