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又如先前一般铺了厚厚的褥子,炭盆中的银丝炭烧得火红,时不时噼啪作响。
檀舒见祝长安睁开眼,反常地没有像往常那样第一时间靠近祝长安询问状况,而是怔愣了一瞬,脸上的心虚丝毫掩藏不住。
“县主,您醒了?可有什么不舒服的?”檀舒倒了一杯热茶端给祝长安,眼睛却有些躲闪,不敢跟祝长安对视。
祝长安回想起自己原本是在定远侯跟前嚎啕大哭,忽地后颈一痛,再醒来就是在马车上,又看到檀舒这反应,哪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定是定远侯拿自己没办法,让人把她劈晕了送走的!
喝了一口热茶,感觉喉咙没那么干涩了之后,祝长安才开口问道:“让郁珠玉来见我。”
见祝长安醒来没有吵闹,只是要见人,檀舒松了一口气,叫停了马车,就出去了。
不多会郁珠玉就打帘进了马车。
先前祝长安让郁珠玉假装出城,结果还没回来她就被劈晕送走了。当时房里就只有定远侯和她两人,祝长安自然是猜到自己是被刚回来的郁珠玉给劈晕的。
想到这里,祝长安有些幽怨地看向郁珠玉。
会功夫就是好,她现在后颈还痛呢!
接收到祝长安的眼神,郁珠玉心里一沉,以为祝长安要发作于她,连忙跪下解释:“当时情况紧急,实属无奈之举,求县主宽恕!”
看着跪着的郁珠玉,祝长安默然。
这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了?她难道是什么很刁蛮的人吗?都觉得她醒了就要大吵大闹?
“你起来坐吧,我又没让你跪。”祝长安表情流露出一丝复杂:“你是太子的人,也算我半个表嫂了,倒也不必跪我……”
这话说出来,郁珠玉表情也有些凝滞,只不过到底是听了祝长安的,起身坐了下来。
“你刚刚说情况紧急是什么意思?”两人并不算相熟,一时间马车内有些尴尬,是以祝长安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问郁珠玉。
郁珠玉有些犹豫,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跟祝长安说。
祝长安叹了口气:“我都在会都城的马车上坐着了,你还怕我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