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做什么?”郡主皱眉。
“应当是来请罪的,身上被打得血淋淋的,此刻正跪在侯府门口,看着好生吓人。”
桑竹想起刚才看到的袁子望身上的血,就不由得胆战心惊。
“他要跪就让他跪!”郡主脸色沉得如寒霜覆面:“不用管他!”
桑竹走后,郡主原本还想要再喊祝长安,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转身离开了梨香院。
郡主回到主院,吩咐下人们收拾出事后还未来得及撤去的喜宴。
交代完了,郡主揉了揉一阵阵发疼的额头,又去了寿春院。
此时早已过了平时老夫人的休息时间,但现在寿春院仍旧是灯火通明。
想来老夫人也在为这件事头痛,郡主叹气,提步进了寿春院。
“老夫人,您就吃点吧!您不吃东西,去睡觉也成啊!”还没进门就听到王婆子在苦口婆心地劝着:“您这么熬着,会把身子熬坏的!”
接着是老夫人哽咽的声音传来:“星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叫我还怎么睡得着?!”
“星儿命苦啊!从小她那个母亲就不待见她,父亲又去了南境打仗,没法给他撑腰不说,现在都生死未明,还遇上了袁子望那个杀千刀的竖子!”老夫人擤了鼻涕,接着哭道:“怪我!都怪我!如果当初我没起跟袁家结亲的心思,陛下也不会听到些风声就赐婚!都怪我啊!”
王婆子也哭:“老夫人,这怎么能怪您呢?您也是想给县主找个好夫家,谁能想到那袁尚书面上看着是个好的,实际上却是个靠不住的!”
听着屋内老夫人和王婆子主仆哭作一团,郡主终究还是没有进去,又转身往自己院子走。
刚回了吉华院,屁股还没坐热,又听下人说袁子望还没走。
“还没走?!”郡主看了看窗外,这都快三更了,袁子望竟然还在外面跪着?
郡主想了想,起身向外走去:“走吧,去见见那个竖子!”
打开府门,果然见到往日里光风霁月的袁子望一身血衣跪在门口,脸色苍白。
许是很久没有进水,袁子望的嘴唇都干得起了皮。
见到郡主出来,袁子望死水一般的眼睛亮了些许:“郡主,长安她……如今还好吗?”
“不知道。”郡主自上而下冷漠地看着袁子望:“她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闻言,袁子望眼里的光倏然消失,低下头懊悔开口:“是我对不起她……”
“袁尚书,上元灯会你送长安回来时,本郡主曾同你说过。”郡主看袁子望如同看陌生人,或许还不如陌生人:“长安是德如县主,本郡主希望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该有的她都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