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罢这话也很是有些后悔,那些年她不好过,皇帝同样也不好过。
想到皇帝那么小的年纪就离开她的身边,虽说后来皇帝未曾诉苦半分,但也因此变的越发的沉默寡言,心疼占了上风,太后服了软。
“罢了罢了,总归人已经死了,你消气了便好,我们母子也不必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而起了矛盾。”
“昭儿,你只要知道你是母后唯一的儿子,母后爱你绝对不会害你。”
“母后。”微弱的阳光落在皇帝浓长的羽睫上,投下几分深沉的剪影,显得此时的皇帝格外又几分阴鸷。
太后一时竟有些怵这样的皇帝。
皇帝继续道:“母后,顾莞宁不是无关紧要的人,她是朕喜欢的人。”
“而朕杀他们也不仅仅是为了泄愤,若是泄愤,死的不会仅仅是他们,而是所有伤害过阿宁的人都该死。”
“阿宁很重要,比朕还要重要。”
“母后无心之过,也是过。”
“您不能说您没想到,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去伤害朕的心上人。”
“母后也是被先皇爱过的,又是过来人,应该很懂得朕。”
“这话朕只同母后一人说,母后爱朕,理应爱屋及乌。”
“若不然,母后便只是嘴上爱朕,或者您更爱顾贵妃?毕竟朕被您送到外头的那些年,您对贵妃爱如至宝,而今朕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女子,母后也要为了贵妃阻止阿宁进宫。”
“母后这样,让朕怎么想?”
太后一番心绪起伏,起初觉得不忿委屈,后来便是焦灼。
她险些被气哭,“你这孩子,说得什么胡话?母后怎会不疼你。”
“那母后便不要害朕所爱,让朕本就羸弱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毕竟太医也说朕至多再活十年。”
太后面上一慌。
皇帝又道:“朕身子羸弱,阿宁身子康健,说来是朕配不上她,强留她进宫,也算是朕自私了,也是阿宁如今一时不曾想到,但拖的时间越长,就不一定了。”
“到时候阿宁不愿意,朕也没办法,便只能身体羸弱的同时再添心伤,说不得一命呜呼了也不一定。”
“母后可知,在朕知晓是母后让李氏做出那样的事情的时候,朕心中有多受伤。”
皇帝说罢用帕子捂嘴猛然咳了几下,又掏出帕子给太后看。
太后大骇,“这......这是......”
“昭儿,你怎么咳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