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稚莺并不回答,眉宇间隐约显露出一片森然煞气,碎珏宝剑平举过顶,剑锋所向正是天狼尊的头颅。
天狼尊不由得心头一震,恍惚间只觉周遭气氛丕变,浑似万籁俱寂、生机禁绝。
邢稚莺周身煞气翻涌,竟使得那本来纯美无瑕的面庞都变得十分阴森诡异,口中也寒飕飕的道:“你先将我骗来这里百般折辱,后又使用阴谋诡计戕害大哥,分明是死有余辜!这一招雪舞孤鸿剑,送你下阴曹地府去陪棺中人!”
天狼尊面色沉凝,缓缓的道:“能使动这等凶煞剑法,看来倒是我低估了你,如此只好拼个你死我活了。”
邢稚莺对天狼尊已经是恨之入骨,凛然清叱声中倏见寒飙骤卷,剑势有如千涛狂澜,携魔魅吞蚀之煞,弥天匝地当头劈落。
天狼尊以帝狼遗骨所制的三凶煞器已毁,此刻只能勉为其难,聚起平生功力,双掌合向碎珏剑身。
两人此番都是全力施为,天狼尊胜在功力,邢稚莺却强于招式,再加上利器助威,强弱之势已然分明。
登时只听一声撕裂般的闷响,天狼尊打横飞出丈许,随即哇的一口鲜血喷溅而出。他自知伤势沉重,更无恋战之意,于是竭力撑起身子,踉跄着避入流光冰舍中。
邢稚莺岂肯饶过天狼尊,挺剑正欲再追,却忽觉手中一轻。她讶然之下定睛看去,百炼精钢的碎珏宝剑竟然早已化作齑粉,只剩下掌中还残余着丝丝冰寒的细屑。
邢稚莺不由得心头猛震,脑海中顿时如潮翻涌,原来这招雪舞孤鸿剑自她学成以来,也不过用了三次而已。
第一次是在武林大会上对阵余冰如,结果还未及发力,手中长剑便自行崩解,最终遗憾落败。
第二次是在平凉城中对阵侯魁,虽然当时所用的只是一双长竹筷,但邢稚莺对这一招已经熟习许多,发力克敌之后竹筷才化灰消失。
而这第三次的情形也并无不同,强如碎珏宝剑都难以承受极招之威。
雪舞孤鸿剑虽然威力骇人,但施展起来极耗内力,邢稚莺原地调息片刻,才勉强压下翻腾的气血。
她心中依旧气恨难平,眼见天狼尊逃入流光冰舍,暗忖这才叫瓮中捉鳖,当下便马不停蹄的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