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葻端详着沐浴在月华之下的季颜。

她的样子，渐渐的与他脑海中的那明月似得人儿重合。

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是她的声音，赋予了清风魂魄，才使得他来到这人间，走了这么一遭。

等风声止后，雪鸢掉落在他们不远处，满身创伤，经脉具断，一身神力散尽，已是奄奄一息。

两人并没有看她。

季颜注视着易清葻，发现天地规则朝他聚拢，他的身影缓缓淡却，心脏像是被什么用力攥紧。

风声寂静，月也明亮。

易清葻摸了摸她的头，面含微笑，“我该走了，小颜儿。”

“别走！”

季颜冲上去用力抱紧他，像是想挽回失去的什么，无比痛苦，痛彻心扉。

“别走！”

这一刻，她不再是这一刻的自己，而是变回了当年那个十来岁小女孩，望着要被空间法则带走的他，喊出了一直没有喊出来的话。

“别走！易清葻，我不希望你走！你留下来吧，不要管什么责任，使命，你就留下来，做一个普通快乐的你，留下来！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