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又叛逆的字迹让擎皇震怒,他将信符撕的粉碎,而后,宣刘贺将军进宫,发布召令:
“调派三辅附近各县的军队以及各部二千石以下的官员,统归刘将军管辖,立即发兵围剿,对造反者一律杀无赦,凡捕杀的将士自有奖赏。同时紧闭城门,不能放过一个造反 派。否则,格杀勿论。”随后,擎皇又命亲卫去皇后宫中收回了印绶。
当宫昀傲得知父皇征讨召令的消息,悲痛万分,他不明白父皇为何要对他如此赶尽杀绝,只因处置了几个乱臣贼子吗?还是说父皇从未相信过他,宁愿相信莫须有的造反罪名也不信他的清白?
倏地,宫昀傲脑中一道闪电劈过,难道说父皇在文澜宫养病,没有收到母后的信符?这里面一定有诈。
宫昀傲手里并没有兵权,只能带着几百亲卫与训练有素的上万正规军展开了激烈的战争,由于吴敬一党散播的社会舆论,民间大都相信“太子谋反”的传言。
太子在哪方面都不占优势,他不相信父皇会对他如此残忍,他没有造反、没有发动兵变、父皇为何不相信他而去相信佞臣之言?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京都大街。
太子一身白衣浸满了狰狞的血迹,他闭上眼睛,泪无声的从眼角滴落,大手摸向下摆,“撕拉”一声,从白色里衣上撕下一块白布。
旋即,太子咬破手指,写下血书……
他龙飞凤舞的写完,叠好,伸手递到少傅时义的手里,悲凉地开口:“我将大军引开,你逃吧!如果大难不死,务必将这血书交给父……皇上手里。”
“太子殿下?!”少傅时义眼中含泪,颤抖的接过血书,心中哀戚不已,是不是自己错了,不应该提出这样的计策?害得殿下走上不归路。
“事到如今,我还算是什么太子殿下?呵!好讽刺。”
“都怪我,若不是微臣出此下策,太子也不会……”少傅时义满眼歉疚,心中五味杂陈。
宫昀傲双眸紧闭,颓然地扬了扬手,“罢了!天命如此,逃吧!”
蓦地,少傅时义跪了下去,带着哭腔开口:“殿下保重。”他将血书塞进怀中,快速起身,转眼消失在城中。
此时,太子身边已无半个亲卫,就连少傅也逃了,他无路可走,向南逃到乌兰城门,而城门早已紧紧关闭。
守城门的官员是一个年纪四十岁左右的壮硕男人,名叫孟仁,他见太子伤痕累累,不忍捉拿,便打开城门,将太子放出去了。
刘将军得到密报,将此事上奏了擎皇,擎皇听后大发雷霆,一怒太子逃走,二怒守正大人无知,放走造反者,这就是欺君,难道他和太子是一伙的?
一气之下,擎皇派人将守正孟仁抓了起来,交给了大理寺责问。
悲哀的是,到了这时,擎皇仍不反省,他忙着处罚失职的官员和奖赏平叛的有功之臣。那些因太子造反的亲卫以及少傅时义的家眷,一律都被发配到偏远的北境,冷寒之地。
而刘将军剿灭叛军立了大功,被封为参将。
擎皇下旨废去皇后的封号,幽禁在了冷宫中,在失去儿子的绝望中,皇后竟以三尺白绫含恨自缢。
皇城内贴满了告示,堂堂一国的太子成了通缉要犯,亡命天涯,可悲可叹!
朝廷没一个大臣敢站出来替太子说话,都怕受到牵连,影响头顶的乌纱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