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点点头,惶恐地说:“皇上,大人,草民是洪达的儿子,半年前,草民看到父亲密会过一个男人,那人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
说到此处,站在一边的国舅隐隐地吐了口浊气。
“那人虽看不清面容,但草民看到他腰间佩戴着一个顶好的玉佩。”
国舅刚刚放下的心马上又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暗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梁璟焕将玉佩展示在男孩的面前,盘问:“是不是这块?”
男孩略一沉思,应道:“就是这块。”
梁璟焕蓦地起身,走到离侍卫身前,怒目而视:“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离弦,你就是那个蒙面杀手,现在人证、物证具在,还不速速招来?”
眼见形势逆转,国舅坦然失色,惊惧得脸色苍白,他指着离弦骂道:
“亏我如此重用你,你究竟与太子有何仇怨,你要如此陷害他,你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你有没有顾念过你的家人,你怎么不想想,今后你的家人该怎么活?”
国舅激烈的言辞让离弦瞬间明白,他明里是在替他惋惜,暗里却在以他的家人性命相要挟,如果不扛下所有罪名,他的家人一个都活不了。
离弦自知没了活路,也不想家人受此牵连,为了保住全家人的性命,离侍卫浑身一软,甘愿认罪:
“是,属下与太子有仇,一气之下,做了大逆不道之事,属下愿受一切刑罚。”
或许,看在他扛下所有罪责的份上善待他的家人,只可惜,他大错特错。
大理寺少卿梁璟焕是何许人?身处刑法高位,他的职责就是复核案件,平反冤狱,对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刑徒到最后一刻互相攀咬、威胁认罪的事情还少吗?
梁璟焕缓步走到离弦身侧,厉眸微眯,身上冷气逼人。
“大胆离弦,你以为这桩策划已久的滔天大案,只会治你一个人的罪吗?你构陷的可是当今太子,按照当朝律法,是要诛九族的,你可要仔细想清楚。”
“构陷太子,制造巫蛊大案,这场精心设计安排的谋划,如此的缜密,岂是你这种小人物能做的了的?说,说出你背后的指使者。”
梁璟焕步步紧逼,凌厉的黑眸直达人心,直逼得离侍卫肝胆俱裂。
这一连串的威逼,彻底吓傻了离弦,他慌了、也怕了、浑身战栗,他又惊又惧,不知如何是好,“这……”
“就算你替幕后之人顶罪,你以为他就能饶了你的家人吗?”凌愠适时的开口,眸光扫了一眼面色苍白、眸光闪躲的国舅。
“你、你是何意?离侍卫已经认罪,你安得什么心,一定要赶尽杀绝、苦苦相逼?”国舅痛斥一声,心里早就没了底气。
凌愠双手交叠,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说出的话句句穿透人心,仿若洞察了一切。
“哟!这是被激怒了吗?你心虚什么?”凌愠沉着脸,怒喝一声:“离侍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可要想清楚。”
“凌大人,你要威逼利诱吗?”国舅还想继续维护离弦,哪知!擎皇脸色越来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