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晗静心知父亲一定会这样说,她上前一步,极力劝说道:“父亲,就算女儿求您了。”
凌愠十分不解,险象环生后回来,她的女儿怎么突然变得这般决绝,“静儿,你对顾琰的感情……当初……”
凌晗静闻言,心知他要说什么,继而打断他,说道:“父亲,当初顾琰救我一命,女儿心里十分感动,对他也生出一丝悸动……”
“可是,若不是皇上御赐婚姻,女儿对他的情分也从未想过谈婚论嫁的地步,既然圣旨已下,女儿也不想爹爹为难,落得凌家违抗圣旨的罪名,索性顺理成章就是。”
“父亲,自从发生这件事情以后,我对顾琰的那一丝悸动也随着那一箭烟消云散。”
“您想想,顾家十年前做的事,虽没被揭发,但难保日后被皇上知晓,从这件事来看,那顾长武就不是一个好官,内里说不定有多腐败,爹爹放心将女儿嫁于这样的家族?”
“而且,女儿知道,不管顾琰的父亲所做的事是对还是错,他都言听计从。新娘子被俘虏,他们不想着怎么救人,却想着要灭口?”
“当时,顾长武下令放箭、大批官兵冲下山下对我和一叶孤鸿下赶尽杀绝时,他们有没有想过,我是他们家的媳妇,是凌大人的长女?”
“他们对一叶孤鸿下杀手也就罢了,却没有想过,如果万一,这样的决断殃及新妇,导致新妇受伤,或是被一叶孤鸿持刀威胁,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后果?可想而知,他们完全没有考虑过新妇的安危,我们凌家对于顾家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爹,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凌家与顾家是圣上亲赐,他们这么做,根本就不忌惮圣上的威仪,由此可见,他们为了灭口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凌晗静的一番见解让凌愠频频点头,确实如此啊!顾家根本就没有将他这个亲家放在心上,面对危险,顾家对凌家的态度真是失望至极。
凌愠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抚上她的肩头轻轻地拍了几下,郑重地问道:“晗静,你想好了吗?”
凌晗静眸光坚定,点头说道:“女儿想得很清楚了。”
“好吧!你让为父好好想想,该与皇上如何说吧!”凌愠点点头,捋着胡须在屋子里踱起步来。
他思忖着,一叶孤鸿的身世,他没有证据,更不能乱说,所以,他只能从顾琰伤他女儿,顾长武不念及晗静的安危,将他的女儿置于危险之地而不顾的这两方面说起了。
舒家,沁曦院
梨花树下,松鼠上蹿下跳,玩得不亦乐乎,玩累了便停在树杈上,俯身看向树下的那只小金雕吱吱地叫了起来。
小金雕没精打采地抬头望了它一眼,低沉地回应了几声。
这画面看起来十分生动且有趣。
松鼠短小的前肢捧着大栗子吃了几口,问道:“鹰老弟,干嘛这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小金雕颓废地说:“鼠哥,我有点活够了…”
吃得正欢的松鼠一听,忙跳下梨树,走到小金雕的面前,问道:“鹰老弟,有啥想不开的,和鼠哥说说?”
小金雕流下一滴眼泪,情绪低落极了:“爹不疼,娘不爱,兄弟还将我推下悬崖,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松鼠对鹰说:“嗨!我当是什么事!鹰老弟,你知道吗?跟你相处,我压力很大。”
小金雕看看它的个头,疑惑不解地说道:“鼠哥,有我哥推我下去的那座山压力大吗?”
松鼠一愣,忙垂下头,兀自摇了摇:“要不,等你会飞了,和它干一仗?”
小金雕叹了口气,面露痛苦:“可是、可是,我还不会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