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武抓着他的胳膊,就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急切地说道:“琰儿,你快想想办法,把爹和你弟弟救出去啊。”
顾琰深深地望着他,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父亲,你想儿子怎么救你?”
顾长武一听,不由得气他这个儿子对自己的态度竟如此淡漠,“我不管,总之,你要想尽一切办法将我们父子两个救出去。”
顾琰闻言,冷哼一声,“呵!爹,您想让儿子抗旨吗?你可知道,太子已将此事禀告了皇上,皇上已经下旨,杀无赦。”
顾长武听罢,如遭五雷轰顶,惊骇得不能自已,他终是放软了口气道:“儿啊,只要你想救总是会有办法的。”
顾琰甩开他脏污的大手,无情地拒绝,“儿子没有办法。”
顾长武先是一怔,转念又像是想通了似的,看着顾琰的眼神也变得锐利与警惕,“不对,你为何没有遭受牵连?”
顾琰缓缓地踱步到顾长武的身后,嘲讽道:“爹,您终于想通了?儿子还以为你就这样糊里糊涂地上法场呢!”
顾长武一听,蓦地瞠大了双眼,气血翻涌,这还是他的儿子吗?
顾琰的冷漠,令顾长武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他忍不住愤怒地咆哮:“李家村的消息是你故意放出去的?你故意让你弟弟上当受骗,就是算计好了太子会暗中设下埋伏……”
“不,你是装病,故意没有去,就等着我与你弟弟被太子抓获,我说得对不对?”
顾琰背手而立,面对亲生父亲的质问,内心无半点波澜起伏。
他没有说话,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识破真相后再到崩溃,“你是何居心?竟要如此陷害自己的亲人?”
听到这里,顾琰恨意暴涨,“亲人?父亲可把我当成你的儿子,你的亲人?你和我那庶出的弟弟是怎么算计我的?”
顾琰怒意不减,质问道:“押运粮草那次,如果不是皇上洞悉了你和大皇子的阴谋,你会将押运粮草的差事交给我去做?你为了保住你的小儿子,却用我的命去换,你就是这样做父亲的吗?”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顾长武巨惊,内心深处汹涌起更大的酸痛波涛,几乎忍不住要放声痛哭。
“不是?那你告诉儿子真相是什么?本来,父亲还想让你那宝贵儿子在皇上面前崭露头角,没想到被皇上识破,却让你的大儿子顶替。”
“若是成了,你就可以平步青云,若是不成,我就是那个替死鬼。”
“以前,只要是你小儿子惹得祸事,你全当没看见,一次又一次……”
“只要他做了恶事,你总能偏信他的话,将所有的坏事都推在了我的身上,让我替他背黑锅,凭什么?”
“难道只因我娘不得宠?你宠妾灭妻、不断地侮辱她、怀疑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你以为我的心是铁打的吗?”
顾琰的眼里,那层水雾越来越浓,“更可笑的是,你竟会将你的爵位世袭给他,凭什么?我才是嫡出,我才是长子,他一个庶出,好大喜功的废物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
面对顾琰的控诉,令顾长武连怒带气,“原来你都知道。”
“是。我全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