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不明内情的人见王致说得这般恳切,哪有不被打动的?
好几个人凑上来当和事佬:
“姑娘啊,你舅舅一个大男人能这般拉下脸,当着我们大家伙的面向你赔罪,实在难得。你就原谅他吧。”
“是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总不能老死不相往来吧?人和人有些磕碰、有些矛盾是再正常不过了,你可不能小心眼、跟自己的亲人记仇啊。”
“够了!”楚亦姝才不要被这些所谓的“亲情”“道义”所绑架。
她冷着眸光,扫过众人,“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们究竟了解几分就在这儿主持起公道来了?就不怕判错案、断错情,来日被打脸么?”
“额……”
“你……你这丫头说话未免也太难听了吧……”
楚亦姝虽瞧着只得十四五岁,但,如今她气势凌厉、态度坚决的模样,一下就将拉偏架的人给堵了回去。
她眸光一扫,看向王致,“我不知道你今日找上门来究竟打的什么歪心思。但我劝你一句,别在这里胡乱攀扯。王爷没有欺负我,没有赶我离开青柳巷。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给静宜治病——”
王致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他一双眼睛即刻睁大,闪着似要吃人的精光,急道:“好,那舅舅问你,静宜好好的为何忽然心悸病发作?”
“那是——”
“是秦王的侍妾故意放狗吓坏了静宜,是她拿静宜的性命要挟,让你离开青柳巷、离开秦王殿下,不然就不告诉许大夫身在何处,对不对?”
“你……”
楚亦姝惊讶,他怎么知道?
王致恨铁不成钢般摇头叹息:“傻丫头,难道你看不出来,这都是秦王为了打发你而特地安排的?”
“秦王把自己的侍妾推出来当这个恶人,好让自己显得清清白白。”
“这么简单明了的道理,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难道,你真以为他心里有你?”
先前几个被楚亦姝怼得心里憋着气的人,纷纷附和着踩上两脚:
“就是,就是!秦王可是皇子王孙,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样的民女?不过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想尝尝鲜罢了。可你——嘻嘻嘻嘻——竟当真了!”
“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居然幻想着能攀上秦王这棵高枝,飞上枝头变凤凰,真是不自量力!”
轰!!
王致和这些人讥诮、讽刺的话如同一道道惊雷,叫一直站在旁边的楚归洵身体整个僵住。
十岁出头的少年,还做不到处变不惊、遇事镇定,楚归洵几乎快要哭出声来:“姐、姐姐……他们,他们说的是真的么?”
难道姐姐真的被秦王给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