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声音骤然一扬,愈发透出叫人不敢直视的威严,大声道:“你们可知污蔑朝廷官员、污蔑学政是何等罪状?!本官如今立刻让人将你们通通关进大牢都是合乎大周律例的!”
“张大人!我们,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我们……”
“我们只是不相信楚静宜真有这样的本事罢了!”
“对!她若真有真才实学,大人可否将她的答卷公示出来,让我们看看,也好叫我们心服口服!”
若是张大人不敢,亦或者,楚静宜的答卷也就那样,没什么亮眼之处,他们自然有理由怀疑她的名次是不是定得太高了。
“胡闹!你们的每份答卷在阅卷之后,都是要存档封存的,以应对学政的抽查、调查。怎可轻易取出?若出了什么岔子,可如何是好?”
“那大人就是拿不出来了!”
“就是,大人不肯拿出来让我们看看,我们就是不服!”
张县令被他们气得不轻。
“放肆!县衙之前,怎可如此喧哗——”
“你们不就是想看我的答卷么,有什么难的,我再写一份就是了。”
一片吵闹间,前来看榜的楚静宜听到他们对她的怀疑不满。
虽然,清者自清,她是不用搭理这些人的。
但,她想一步一步通过科考,去到京城,去到姐姐在的地方,那她就不能让这些污糟的非议萦绕着她。
她面容沉静着走到张县令身边,朝他行了学生礼,“不知学生可否问张大人借文房四宝一用?”
对张县令来说,楚静宜如今就是他行走的政绩,他自然是有求必应的。
很快,笔墨纸砚拿了过来。
张县令还没问她要做什么,楚静宜已经神情清冷着,当着众人的面将考试当天的答卷默写了出来。
从考试到今日放榜,有大半个月了。
她能记得这样清楚,已经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再加上其他学生凑到她的身边,将她写的每个字、每句话都认真在心里默读着,他们越看越是被她的答卷思路所折服。
“……我怎么没想到这个论点?”
“是啊,我也忘了,还有这个论点可以写。”
“你们看,她提到的这几句圣言,用在这里真是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