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成把文久一抱回楼下,放在沙发上,文久一一声不吭,转过身,背对着曲成侧躺着。
曲成坐在沙发边上,心疼的看着她,“他的遗体现在安置在殡仪馆,你要是想去,我陪你去看看他。”
文久一眼球颤动了一下。
她当然想去,但她不敢。
如果看见他支离破碎的样子,将会是她一生都难以抹去的印记。
他昨天还温柔而坚定的抱着她,她根本无法接受如今他可能只是一滩肉泥。甚至连想一下,她都锥心刺骨。
文久一摇了摇头,她没这个勇气。
曲成又道,“后天是他的葬礼,你要不要出席?如果你想去,我们就以他公司领导的身份参加。”
公司领导?她为什么要以这样的身份参加?
她是他的爱人,应该为他守灵与他合葬的爱人,如今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的葬礼上。
但如果她真的去了,怕是他的最后一程,也会走的不得安宁吧。
徐宝渔无需再顾忌舒若申,看到她一定会借着这个场合撒泼咒骂。
他那么要面子,她不可以让他走的不体面。
文久一又摇了摇头。
曲成一声叹息,“那你想干嘛,你说。”
“我只想一个人待会。”
“你自己待着,我不放心。”
“我不会做傻事的,求你了,让我自己静一静。”
曲成站在客厅中间无所适从,无奈妥协道,“好,那你有事马上给我打电话。”
文久一没出声,曲成看了她良久,满是不舍的走出门。
天色由暗转黑,房间里一片死寂,突然传来的嘎吱声打破沉寂,升升在门口咬着什么东西。
文久一精疲力尽,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升升蜷缩在她脚下,嘴里含着一小片树叶,那是金钱树的叶子,她家没有这种花。
她撑起身子看过去,门口的地板上,赫然摆着两盆金钱树,那是他们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