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他不知道又是哪里疼了，可此时我们都没有带药，我一点儿都帮不上他。

他疼得弯下腰，趴在我的身上。此时此刻，他浑身冒冷汗，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心疼地在他后背摩挲，“阿楠哥哥，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

路过的行人也看出了阿楠哥哥的不适，很多人走过我们身边，还在回头看我们。有一对情侣还好心地过来问我们要不要帮忙。

阿楠哥哥痛苦地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那对情侣离开了，走之前还一直用担忧的眼神望着我们。

“阿楠哥哥，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中心医院，过去要不了多久。”

“阿锦，”他忽然握住我的手腕，力度之大，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我甚至觉得手腕都被他捏疼了，“抱紧我，抱紧我，我冷。”

我紧紧地把他拥在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紧绷的身体才渐渐瘫软下来，他在我的怀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阿楠哥哥，”我的手在他背后来回摩挲，“是不是好多了？”

他没说话，温热的呼吸落在我的耳后。直到他放在我腰间的右手动了动，他才开口，“阿锦，我真的好没用。”

我想劝慰他，可是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我只好用肢体语言代替口头语言，我牵起了他的左手。

他左手的手指还是那么瘫软无力，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自己的手指和他的手指相互交叉。“阿楠哥哥，既然你没事了，我们要不要现在回停车场拿车？你一连坐了几个小时，该去躺一会儿歇歇了。”

“好，”他轻柔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扶着他坐好，重新给他调整了姿势。

他靠在轮椅上抬头看我，“阿锦，对不起。”

“你说什么对不起呢？阿楠哥哥，你难受我都心疼死了，你又没错，干嘛还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他不说话了，只是眼神里透出来淡淡的忧伤。

我推着轮椅过了马路，准备折返回停车场，取车回家。

来的路上，我们两个还有说有笑的，可是此刻，他因为经历了刚才的那场疼痛，整个人倒显得有些萎靡不振了。

“阿楠哥哥，”我从轮椅椅背后的大口袋里拿出一瓶水，“你刚刚出了一头汗，要不要喝一点水补充一下水分？”

不知道我哪句话又说错了，他突然弓着身子把头低下，露出一副拒绝跟我说话的样子。

“阿楠哥哥？”我再次绕到轮椅前蹲下，“喝点水好不好？”

“不好不好！”他抬起头来目光冷冷地盯着我，“程锦，你看不出来吗？我不要喝水，不要喝水！”

他忽然叫了我的大名，我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阿楠哥哥？”

我轻轻把手搭在他的右手上，他却突然把自己的手拿开，想背到背后，但又似乎没有力气，右手就那么停在了腰间的位置。

“阿楠哥哥，”我把他的右手重新拉出来，握在手里，“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