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拿绳子捆你?”杜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刚刚阿楠哥哥还在说,我把他捆成了个粽子。”我笑着答。
杜斌也笑了,“可不嘛,程姐,你看看,你给迦楠哥包得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了。”
“嘿嘿。”因为已经上了车,我这才把阿楠哥哥的口罩摘了下来。我继续调整阿楠哥哥的姿势,杜斌则去收轮椅。
阿楠哥哥抬了抬右手,示意我摘下他的手套。我把手套拿下来,他的双手冷得像两根冰棍。
我搓了搓他的双手,还是把手套给他戴上了。他的血液循环不好,冬天尤甚,不只是双手,他的四肢几乎都是冰凉的。
等我安顿好阿楠哥哥,杜斌也收好轮椅,我才绕到驾驶位去开车。
许是阿楠哥哥下午在办公室睡了一会儿,休息够了,一路上,他都在跟我聊东聊西,跟我一起畅想婚后生活。他还说,等我们结婚,他准备换一套大点的房子,全屋都量身定制,这样他可以方便一点,也能减轻我照顾他的重担。
杜斌在一旁问,“迦楠哥,你这是准备把我辞了?”
“嗯——我要是能走路了,一定第一个把你辞了。”阿楠哥哥接了一句,杜斌一愣,追问了一句:“什么时候?”
阿楠哥哥笑起来,“你问问科学家,我这种情况,什么时候能彻底恢复?”
“哦哦哦——”杜斌这才反应过来,长叹一声,“迦楠哥,你放心,你肯定能恢复的。现在不是都在研究外骨骼吗?依我看,外骨骼做得再小巧一点就可以普及,就可以日常使用了,到那个时候,即使你还是不能自己走路,但是依靠外骨骼机器人,你也会和正常人无异的。”
“但愿如此吧。”阿楠哥哥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也许他曾经对走路这件事是极度渴望的,可在经历了那么多次失望后,他早已经认清现实,接受现在这个不能站不能走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