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认个字而已。
方野青看了看,笃定地答道:“lin(二声)。”
“是怜。”萧道度纠正道。
方野青连忙又看了看,发现的确是怜。
“啊对对对,是怜。”
萧道度笑道:“十六年,每天学一个字,也将近六千字了呢。”
“是啊哈哈。”
方野青又开始了皮笑肉不笑。
“这十六年,”萧道度继续道,“过得不错啊。”
方野青不愿再提十六年,木着脸站起来,道:“爷,我伺候您起床。”
就这么决定了,他以后就要做一个木得感情的打工机器。
萧道度仍然笑着,只是不是昨天那种带有震慑或试探意味的笑,而是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的发自内心的笑。
“真有意思。”
说完,他站起了身。
方野青回想了一下自己看过的古装剧,一般这种时候,电视剧里的小厮已经拿着衣服给主子披上了。
他自诩是敬业的,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当一天小厮就要做一天牛马,于是他拿起旁边衣架上的衣服,直接就给萧道度套上了。
后者刚张开嘴准备传人备水,衣服就到身上了。
看对方这么殷勤,他干脆让对方做下去了。
方野青捏着衣服的一条袖子,提醒道:“爷,抬手。”
萧道度依言抬手。
他已经很久没有让下人伺候穿衣了,可以说,他虽然习惯让别人伺候,但是穿衣这种事,他向来都是自己来。
但是少年显然是没做过这些事的,他有些好奇,对方做起这些伺候人的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方野青看着两个袖子都套上了,心想他都做到这一步了,系带子总能自己来吧?
于是他把手一揣,不管了,自顾自地往营帐外看。
他能隐约听见外面有人的脚步声,空气中还有饭菜的飘香。
他昨天累极了才睡着了,现在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萧道度看了看自己耷拉在身上的衣服,有些哭笑不得,伸手自己系上了系带。
“那个,爷,我吃饭的问题怎么解决啊?”方野青主动问道。
“等会儿自然有人带你去吃。”说完,萧道度看了看方野青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