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妇人听了她的话,神色一怔,似乎是明白过什么来,当即提起裙角,急匆匆地出去了。
……
老林疲惫地仰头,“总之,夫人就是靠着她的一张嘴,舌战群儒,硬是把那群人劝走了大半。”
顾东隅恍然大悟,“原来是我们想狭隘了,这次不能集体解决,就要各个击破。夫人思想,果然活跃。”他说着朝叶夫人拱了拱手。
叶夫人挥着手中的棍子,“好说好说,奴家自嫁进叶家以来,一直跟着家主走南闯北,自认不是闺阁女子,有几番见识也是应当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眉目间皆是自信的光芒,连整个人都显得年轻了许多。众人见了不由得一愣,唯独叶扶摇神色微暗,在大家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桑榆晚问道:“那为什么,到了后面又变成了那么多人坐在她面前、听她指挥?”
老林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我们这位夫人的独特之处了。这些人当中虽然有些被她劝回去了,但有些却混不吝,非要与她一较高下。于是我们这位夫人,便拿出她的绝活,那就是——”老林突然加重咬字:“‘字字句句直戳心窝’大法,让剩下的人不敢擅动!”
众人齐齐朝他看来,老林掩唇轻咳一声,“抱歉,我是觉得这样比较有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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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老林的讲述,概括起来,叶夫人翻来覆去说的也就只有四句话:赚到钱了吗?赚到多少钱了?剩下钱了吗?剩下多少钱了?并以此为中心,发散出去。
但这四句话却比什么都好用,在她的反复诘问下,那群人无不羞愧不已,恨不得当场找个缝钻进去。
桑榆晚不由问道,“那他们为什么不走呢?”
说到这个,老林的神色更加疲惫了,“他们想走也要走得了啊。”据老林说,只要谁想走,叶夫人直接就往门口一站,拿那根小棍子顶着门。
桑榆晚不敢相信,“这样就没人敢走了?”
“当然不是了。”老林看了叶扶摇一眼,犹豫着说道,“若是有人要硬闯,她直接往地上一躺,说那人把她碰伤了。”
顾东隅三人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当场碰瓷,这下谁敢走?
孟北海看了叶扶摇一眼,揶揄道:“没想到啊掌柜的,原来不讲道理,还是你们的家族遗传。”
叶扶摇白了他一眼,一旁的叶夫人浑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依旧喜滋滋地舞着那根棍子,说道,“是我夫君教我的,有时候没办法是要用点非常手段。”她一口一个“夫君”、一口一个“以前”,偏偏神色看不出有多少异常,可顾东隅的目光却露出了几分疑惑。
他看向叶扶摇,还没有说话,桑榆晚就不长脑子地问道,“掌柜的,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怎么只见到你娘亲,却从来没有见到过你爹,他人呢?”话音刚落,手臂就被顾东隅狠狠地拐了一下。
叶扶摇笑了一下,正要说话,然而叶夫人却皱起眉,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叶扶摇面前,“对呀,我夫君呢?你把我夫君藏哪儿了?”她仔细打量着叶扶摇的脸,母女俩的侧脸如出一辙,皎洁的好似天上的月亮,然而叶夫人越看越魔怔,不由自主地抚上叶扶摇的脸颊,“你为什么跟我长得这么像?你就是年轻时候的我吗?年轻时候?”
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年轻时候,我叶家还是豫章郡的首富,无比风光,可是既然你在这儿,那为什么我也在这里?这究竟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忽然看向身边的人,只见这些人的脸陌生又熟悉。叶扶摇连忙上去扶住她,“娘,你累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叶夫人就势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问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是以前还是现在?为什么会有两个我?这是怎么回事?”叶扶摇垂下眼睛,“走吧,我带你回去,等回去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