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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月姜从营帐中醒来不久,帐外就传来了景砚的声音:“公主,醒了吗?”
“殿下进来吧,”未等景砚音落,月姜已然走到帐门前,替景砚打开帐门。
她得体的向景砚笑着,景砚却未立刻回以笑容,一双漆黑湛亮的眸子牢牢攫取月姜每一寸表情。
直至把月姜看的笑意僵下,眸色怯生:“殿下,妾又做错了什么吗?”
景砚瞧月姜和昨日无甚分别,多望一会儿就双目泪盈,半分看不出异常,应该还没恢复记忆。
不过他不想掉以轻心,准备让军医再次看看,出声道:“昨日你头伤了,今日再让军医给你看看,之后我们启程回平康城。”
昨夜景砚让卫攸去了鹭山,找到了藏在洞中的银钱,月国的和亲队伍也被景砚拦截了下来,一切事毕,该回去了。
进了营帐中,因景砚军令明言月姜是他即将迎娶的太子妃,谁都不能轻视月姜,亦或者在她面前露出马脚。
连军医给月姜看伤时都比昨日恭敬、举止有礼许多。
他先看过月姜的外伤,再把过脉搏,问了几句月姜的目前状态。
不过失忆之症实在不好判断,你说她身体无大碍,她偏偏脑子不记事,一心一意喊自家殿下夫君。
军医也是个精的,景砚的话金口玉言,都认月国公主太子妃了,只要月姜依旧表示她嫁景国,军医就当她没恢复记忆。
收拾好药箱,对景砚别有深意地摇了摇头,意思是月姜没好。
景砚得到话,挥挥手将人遣退。
再回头时,月姜垂头不语,面上闷闷不乐,似还为刚才自己肃眼凝她的事有怨言。
景砚说实话,他没弄懂月姜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刚掳她上马时,胆子大的敢张嘴咬他。
昨儿失忆后,眼泪就没止过,看什么都怯生生;遇见丰氏郡主,又能知节明怨,帮她断然拒绝丰氏郡主的痴心妄想。
照他理解,月姜本应是个柔顺识理又大度的女子,可眼下她在给自己使性子,明显在抱怨自己方才的态度。
景砚暗叹口气,先问:“不开心?”
月姜摇头:“妾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