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该用什么心性对待主子,还不是由头顶上更高的主子安排。
自己跟的主子出息,她们的价值就存在,日子还能安生过,主子没出息,她们跟着也吃挂落。
到了主子出师了,她们也老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为了主子上进用了什么态度,她们心知肚明。
心眼小、受苦多的主子出息了,立刻就能将人踢走,有些离开都不能走一个全乎的身子。
叶嬷嬷那批人中,只有她好生生继续留在月姜身边,她曾问月姜自己对她那么不好,怎么还留着她。
月姜说没熬出来时确实挺讨厌自己,夜夜躺在被窝中都要先骂她一顿才睡。
后来熬出来了,什么苦心也都明白了,她宁愿要别人对她苛刻些的好,也不要绵里藏针的算计。
月姜自己学这些已经够够的了。
出了栖鸾殿的门,月姜本直奔椒房殿去,奈何经过青鸾殿时,她听到了几声瓷器砸地的声音,进而有女子隐忍地哭泣声。
叶嬷嬷唉声叹气:“公主,老奴前阵子听说郑太后要给景宁公主商议婚事,似乎是远嫁和亲。”
景宁公主是郑德妃郑清鸿的女儿,十九岁了,到了该议亲的年龄,但景国四十年了没与他国和亲。
眼下景砚跟月姜的婚仪筹备才正上章程,怎么就急急切切又要商议一位公主远嫁的事?
“知道是为什么吗?”月姜边走边问。
叶嬷嬷摇摇头:“这个不知,上次郑德妃过来一趟,老奴当时在送皇后娘娘的人出去,回来时青鸾殿内咋唬了一嗓子不和亲。”
“那边见老奴正经过,忙忙把窗户全关了,景宁公主的青鸾殿打这没了欢声笑语,应与和亲脱不了干系。”
月姜稍留心的将此事记住,叮嘱叶嬷嬷:“嬷嬷,宫里事看似寻常,但都有因果,大事都是千丝万缕的小事汇成的。”
“您在我身边年长位高,各处都卖您三分面子,比青稞这等年轻丫头会说话,这件事不急,您先帮我留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