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姜不将那些声音进耳,语气稍显无奈与惋惜。
“不要怎么能行,经文是华仪殿的僧人日夜不寐抄写的,米汤是从景国粮库中新搬出来熬煮的,件件都是从前惯例,月姜一点没缺斤少两啊!”
即便她这样软声诉说用心,依然没有一个人理会。
反让摊子外一圈看戏的景国普通百姓摇头连连,月姜默默轻瞥他们一眼,不暴露唇边笑意。
她端起摊桌上一碗刚盛好的粟米汤,亲自走到一个妇人与孩童前,对着妇人怀里的孩子笑道。
“大婶,才清晨,过来前一定没用饭吧,孩子怎么禁得住,不如先让孩子垫垫肚子。”
“我们等程郡主来,孩子不饿!”
妇人扭过脸去,连她怀中抱的孩子,也从始至终对月姜端来的米汤毫无渴求之色,一点不像用不起饭的模样。
月姜往手中的粟米汤看去,说是粟米汤,这满稠的浓粥不知需费田农多少心血,居然一点不在意。
她不加多劝,只对孩童夸赞:“大婶家的孩子气色挺好,养的古灵精怪的。”
妇人听不懂月姜这话什么意思,戒备地转脸去睨月姜,但月姜早直起了身子端着粟米汤走回了摊前。
她最后忧心忡忡地望着满桌的经文,一桶又一桶的粟米汤,无计可施地丧气道。
“诸位,经文还能等等,粟米汤过了今日就糟蹋了,大家当做心疼田农也好,你们真的不饿、不要,不给月姜一个面子吗?”
月姜的话有落败之意,遗孤们就是想达到这个效果,然后逼走月姜,换他们心心念念真正对他们好的程家人。
当然不肯在这胜利之时,去因为一个女子几句可怜的话动摇。
再说田农关他们什么事,他们也是田农,也在辛苦务田,不过不用交赋税而已,遗孤们此起彼伏拒绝。
“不要,今日见不得程郡主,我们坚决不要!”
月姜嘴角浮出一抹无所谓地笑意,话语愈发失落无措:“好,月姜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