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收回视线拿了妆台上的书,再来到外间,月姜热心问:“殿下,找到你要的那本书了吗?”
景砚扫了眼月姜面前的饭食已经布好,再没多余碗筷出现,好似就等送走他便要用饭一般。
他不动声色地举了举手中的书本,点头:“找到了。”
月姜就要从椅子上起身:“妾送殿下。”
完全没有半点要挽留他的意思,还有点点迫不及待,景砚望着这场景想张嘴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摆了摆手。
“姜儿用饭吧,孤自己回去。”
“那殿下慢走,下次来一定要告诉妾,省得又没准备殿下的饭。”
就在景砚要跨出门槛时,忽然听到月姜这话,下次,难道她希望日后都要如此?
“殿下等等,”就在景砚要迈出殿门时,月姜倏地又喊住了他,景砚想也没想下意识回头。
只见月姜从之前的针篓子中,将已缝好的香囊装进盒子里,递到了他面前,月姜笑意莞尔。
“殿下,虽然妾扎伤了手,但香囊好歹绣出来了,这几只您先拿回去用。”
景砚被动接过盒子,抬起眼帘,月姜已经走回去动筷用膳了。
景砚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盒子默默叹口气,罢了,既然没有准备他的饭菜,就不打扰她了。
旋即无声离开宜春殿。
夜间,景砚躺在显德殿的床榻上,周围静寂地只有偶尔火芯噼啪的声音,并不扰人,但景砚难以入睡。
明明在军营几日,哪怕夜中有少许时间惦记月姜,景砚都能压制思念,很快入睡。
怎么今日回来了,还见了月姜,他却辗转反侧起来。
不就该这般的吗,平平淡淡的生活,相敬如宾的日子,能够让他少分心无关紧要的事。
景砚却觉得一下被摄住了全部心神,失魂落魄起来,他忍不住地想月姜不该这般的性子,真不是在故意拿捏他吗?
景砚想的深入,不仅没有困意反倒越发精神。
他眨了眨眼,仰头看了一眼床头上挂的墨青香囊,抬起胳膊一把拽了下来。
景砚手中这一只装的全是安神的,他将香囊贴进鼻间。
闻起来是股镇定人心,安抚心情趋于沉稳的香味。
可他却能在香味之外,嗅到股能挠人心肺的幽香,是月姜身上的那股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