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怀煦还曾拿着杜将军的折子与景砚商量,不过那时景砚已经有了周密的安排,并没有让杜将军周折。
这回杜将军回来,景砚讲了程氏如何拿捏遗孤的事,两宫太后的不对付。
他只管让杜将军表明一番看法,杜将军的父亲虽与程家有旧,却不是与程太后有旧,更不是杜将军本人与程太后有旧。
他自是不想当两宫太后博弈的将,要当也是当战场上的将。
因而杜将军选择了能继续给他机会施为的景砚,杜夫人当然不可能在任何一个太后跟前允诺什么。
郑太后听见杜夫人的推脱,她脸黑了黑,不复刚才客客气气的模样,声音骤冷三分。
“杜夫人,哀家知道程家与你杜家当初有交情,难不成杜将军已经答应了程太后什么?”
杜夫人一听郑太后这般说,忙起身站在殿中福身解释。
“太后娘娘,杜家与程家的交情都在公爹与程家家主身上,现已不是昔时,臣妇便是今日往程家走,都不定认识几个人。”
“将军至今更不曾拜见程太后,也未向臣妇授意什么,即便程太后此时将臣妇找去,臣妇也只有这番说辞。”
说着,杜夫人已经折腰跪在了殿中,面色凛然不畏。
杜将军刚复职回来,郑太后还做不到无缘无故为难一个将军夫人,她甩手。
“罢了,既然杜夫人如此坦诚,哀家只当信了你,若哪日听说杜将军有了其他意思。”
她回头慈爱地看着景碌,向杜夫人威吓:“若忘了我们碌儿,哀家可不愿意。”
“是,”杜夫人惶恐点头。
郑太后没多留杜夫人,待人走,她怒拂下一只茶盏。
“岂有此理,哀家只让杜将军带带你,居然这么推三阻四,是看不起哀家吗?”
“皇祖母,您别气,孙儿不在乎,反正杜夫人不是说了吗,杜将军也没帮二哥,没帮二哥就是没帮程祖母,您就别气了。”
景碌重新拿起一只新茶盏,倒了杯再递去。
郑太后喜欢景碌,就是他不争不抢的样子都惹她怜惜一番,火气瞬间就下去了。
“碌儿,你倒是大度,不知那边心思歹毒,皇祖母筹谋这些是为你好啊!”
“眼下杜将军是个难啃的骨头,我看只能找你父皇说说话了。”
景碌迟疑:“杜将军去的是玄甲军,那是皇兄的心血,父皇恐怕也要听皇兄意见,皇祖母,孙儿不想让皇兄为难,再说孙儿可能也没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