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九皇子病情如此重,那他可真要好好歇息,本就住在东宫,出事了让太子都不好交代。”
景宜刚要松口气,程太后一顿话让她又揪心上了。
玉褚煊最近哪能好好歇着,长寿殿的人钻空子似的邀他去玩。
要是哪天累坏了,回到东宫出个意外,皇兄岂不是难辞其咎。
“不行,我要跟皇兄好好说说,让他把玉褚煊调别处住,”景宜腾地站起身。
程太后唉声叹气地拉住她,轻嗔景宜冒失:“景宜,皇祖母老了,不似以前有精神头,你闹什么,哀家都能帮着你。”
“尤其你二哥伤了腿,一辈子只能当跛子了,哀家把你跟太子当亲孙儿,但有些话哀家不能出面直说。”
“玉国使臣又要来了,若知道咱们不仅照顾的不周,还将他们的皇子重迁宫殿,让玉国知道了作何感想?”
“皇祖母,别伤心了,父皇一定不会亏待二哥的,”程太后话里凄凉,永寿殿的遭遇景宜又是一路看过来的。
父皇虽不是程皇祖母的亲儿子,但从前程皇祖母有遗孤,素云表姐能在身边解闷,二哥再不济还是好生生的人。
现在她只剩永寿殿一个空壳子了,还愿意帮皇兄。
景宜攥起袖子抹抹眼泪,她抽泣道。
“皇祖母,我明白了,玉国使臣要来,不能在这时赶他出东宫,那……那我就去东宫,把他看牢,不让长寿殿的人打扰玉褚煊休养。”
程太后满意地点头,从袖中拿出一只红布绣的祈福香囊,交代道。
“景宜,这香囊是皇祖母放在佛前供奉,后来又拿出去让大师开了光的,里面装着供奉佛祖的香灰,虽说不一定灵,但也算片心意。”
“就替皇祖母送给九皇子取个吉兆头吧。”
香囊小小方方的,正面绣一个卍字,荷口缝了死结,整体精致好看。
落在景宜眼中,她只觉程皇祖母慈爱慈祥,立马往怀中塞。
“皇祖母,您常年拜佛,就是最好的福气了,相信这香囊一定会保佑九皇子的。”
程太后不说话,静静等待景宜继续说。
景宜对程皇祖母这个充满深意的样子,思考了几息,她开颜。
“我知道,您肯定不想让长寿殿那边拿话柄,我一定不会说是您交代的。”
程太后满意,随即只管抬手轻摆两下,景宜不再多说什么,福了礼告退。
送走景宜后,程贵妃从偏殿进来,对程太后的做法想不通。
“姑母,玉国九皇子身子那么弱,死在宫中都不奇怪,难道让长寿殿染上九皇子的人命官司,会比将这俩人凑一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