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姜指着自己的头发,还捏了景砚一缕长发,她展示着被白雪覆盖的黑发,含笑。
“妾和殿下淋雪共白头啊,殿下不觉得咱们被落雪盖住的乌发,很像白发老人吗。”
景砚朝自己与月姜的发上看了看,确实很像:“姜儿想与孤白头到老?”
月姜才不如景砚的愿去老老实实地回答,而是故意道:“唉,殿下不信,那妾说想与旁人白头到老,殿下愿意?”
景砚忽地顿下步子,不管月姜说的是不是玩笑话,他很认真且直截了当地盯着她眸子道。
“不能,既然嫁给了孤,你在景国已无人敢娶。”
景砚强硬的气势很足,月姜幽怨:“没人敢娶就没人敢娶呗,殿下怎么说的妾和祸水似的。”
景砚重新迈着步子,在茫茫飞扬的雪花里声音坚定且清晰。
“你不是祸水,你是孤一辈子相濡以沫的妻子,孤未出世孩子的母亲,由不得旁人诋毁,也由不得你心里惦记旁人。”
“姜儿,孤愿意与你白头。”
景砚愿意与月姜共沐经年霜雪,走完漫长的一生。
月姜听到这话,哪怕身处冰冷的雪天里,心里却神奇地微暖起来。
月国从前为了保证培养的美人能只逢场作戏,不动感情,倒是抄录很多海誓山盟的话,让人背的滚瓜烂熟,但本本后面都跟着一场悲剧。
背下后,不仅能用这些话骗人,本人对这些话也有了免疫。
所以月姜对情爱并不抱有期待,刚才倒不是故意欺哄景砚,就是单纯地心血来潮。
只是心血来潮而已,她的心怎么还乱了起来,就好似本来有一片死水,多年从未有人经过,从未有人驻留水边。
自打遇见景砚,她心中的死水频繁落进滚烫的岩浆,导致如今那片死水有了半生不熟的预兆。
既冷不彻底,也无法一下让它活起来。
月姜浅浅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