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啊,真是不值得,到如今换来自己的亲生儿子防自己。”
郑太后情绪哀恸,跟着话语自嘲地提起一件让景怀煦十分愧疚的事。
“算了算了,碌儿本就命苦,你说是疼爱他,当年也是最不心疼他的,安国说要一个质子,你二话不说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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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当年差点就失去碌儿了!”
景怀煦想到从前种种,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目中极尽忍耐。
“母后,景国当初多艰难,朕的辛苦您还望不见吗,安国心思歹毒,朕若有法子能愿意送碌儿?”
“您用这往事怪朕,是否忘记了朕,忘记朕的亲父就是死在安国朝堂上,朕也曾被安国羞辱,他们甚至想让朕臣服安国,自降身份拱手将景国让出。”
“朕倒是也有苦水在心间,您忘记作为亲生儿子的我吃的苦了吗?”
郑太后满心是景碌,所以恨不得将景怀煦亏欠景碌的东西说出来,确实真忘记景怀煦当年比景碌还艰难。
只是这些年因着永寿殿那边,景怀煦处处将一碗水端平。
郑太后觉得自己明明才是景国皇帝的亲母,偏生还要矮永寿殿一头,就是因景怀煦心不向着她。
永寿殿有景硕,郑太后就拿景碌跟她比,甚至为了比过永寿殿,她时常设想只有景碌进了东宫,郑太后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在潜移默化中,郑太后已经于心中将景怀煦排除在外。
骤然听景怀煦跟她诉苦水,郑太后愣了许久,半晌没说出话。
景怀煦终究身为人子,即使真存过防母的心,作为一个幼时丧父,靠母亲和朝臣扶持的帝王。
他内心深处依然存着几分敬爱母亲的心思。
默了默,景怀煦颔颔首:“罢了,母后说您为碌儿看上了哪家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