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提醒景砚,当初生怕月姜让他丧心丧志的杞人忧天想法有多可笑。
但景砚的情感上,偏偏懊恼她为何一点情分上的顾忌都不给自己。
“除了这,你就没……”
“殿下,妾也知道喜新厌旧是人之常情,你可能对妾厌了,妾若不能挽留殿下,有其他人能让殿下开心也好。”
“但殿下一定要节制,莫放纵坏了身子。”
月姜赶在景砚的话说出口,她先抬手拭泪,话中周到备至。
景砚瞬间维持不了泰然自若的模样,最终溃不成军地败下阵来,他疾步走到月姜跟前坐下,拿起一旁针篓中的手绢替她擦泪。
无可奈何道:“姜儿,你曲解孤的意思,孤哪里真心想纳人了?”
月姜一把拽来景砚手中的帕子,轻轻移远了身子,脸也转了过去,条理清晰道。
“没那意思,容英军师刚才怎么说话古古怪怪的,殿下说他谨慎,妾倒觉得他话里有话,分明是殿下欲盖弥彰。”
一字字如黄豆一样向景砚嘣来,他默默在心中恼了会容英,都是他之前故意作弄。
景砚叹息,再没急着哄月姜,既然都弄哭了人,他便问些心中话。
“姜儿如此计较容英嘴里的话,是不舍孤被人分享吗?”
“舍得,”月姜回头睨了景砚一眼,脱口而出。
听到这么干脆的回答,景砚深深吸口气,偷偷攥紧了右手,以为这就是月姜的答案了。
谁知月姜喘了口大气,不急不慢才接下一句话:“当然是假的。”
景砚:“……”
月姜:“作为太子妃,妾当然要舍得了,还要大度的笑着舍得,可是妾私心没有那么大度,谁会把自己的夫君往外推啊!”
“妾如今还没真大度到笑着说舍得,殿下先惦记上了,反而显得殿下从前跟妾说的誓言是虚话,堂堂矜贵无双的储君也有说话不算数的时刻。”
月姜的话分明在抱怨景砚,景砚却在不知不觉中弯起了嘴唇。
他衣袖下握紧的手掌一点点放松下来,心头的闷气也消散许多。
月姜当没看到景砚嘴角绽开的笑,继续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