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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内景砚还从容英的口中听到,他绝不会娶弦歌。
一天之后,容英就来到他跟前表态要去程家提亲,景砚狐疑许久。
“容英,昨日你可没这个意思,怎么今天就……”
容英有些羞愧,他只好实言相告内情:“昨日我在宫外喝酒碰见弦歌了,看见她在戏弄一群权贵子弟。”
“我知道她是故意做给我看的,既然她是为了太子妃待在景国,嫁给我更合乎常理。”
“殿下与我总要出征,留弦歌与太子妃相互照应总归是好的。”
景砚笑意微露,不信这是容英的全部想法:“除此之外呢?”
景砚的弦外音让容英刮目相看,他凝视景砚良久,不由感慨。
“殿下果然是成了亲,当了父王的人,不是刚抢来太子妃,把人家胭脂随处擦的殿下了,连情爱一事都看待的成了过来人。”
“臣心有死结,一生无法化解,便一生无暇多想其他,娶她仅仅娶她而已,她也没多求臣的真心,暂且如此吧。”
容英想到往昔种种,他放不下,自己难以放过自己,纵使对弦歌有那么两分不同,也不足以撼动他沉溺情爱。
弦歌是月国女子,相信她守心的能力比自己强。
容英这般说,弦歌那边也愿嫁,景砚便没有多劝的余地,他便同意了俩人的事。
……
景砚用东宫的名义替容英去程家提亲,程家人除了觉得意外,便没有其他想法,毕竟他们也不能抗东宫的旨。
程太后那边得知弦歌许给了容英,她除了怔怔几息,嘴里喃喃几句原来如此,没有再多添其他意见。
只让自己的宫人向弦歌和容英送了份大礼,祝他们百年好合。
偶尔,程太后也能秘密收到几封景硕在外面送来的书信,能让她避过宫中耳目接到景硕的书信,必是东宫帮了大忙。
看着信中景硕重新迸发的精神面貌,程太后看明白过来了,做的再多不如踏踏实实,余下的日子也好安生。
就如她年轻时一般,哪怕长寿殿那位的风头处处赛过自己,程太后做好自己的事就仍不逊与她,在宫中能多年屹立不倒。
倒是当了这些年太后,心境被看似无人能撼动的尊位腐蚀,蠢蠢欲动地想要跟长寿殿那边一争高下。
到头来落得一个亲人离散的下场,程太后醒悟后冷汗津津,才发现犯了大错,差点害了程家最后一点希望。
她这快两年间,日日待在永寿殿内为离世的人超度,有侄女程贵妃,死在安国的兄长还有死在安国的先帝。
对于自己曾经做出的错事,日日反思,程太后这才觉得心境稳下,倒也赎了些百年后下去见他们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