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眉心微敛,深邃的瞳孔泛着幽幽冷意,他未语先嗤笑。
“安国殿下不觉滑稽吗,当年孤亲自带着月姜见你,是你舍弃不了城池金银,宁要家业不要人,孤尊重你的选择,不曾强迫一点。”
“现今月姜已是孤的妻子,她与孤育有一子,夫妻六载多,情意深厚,怎能让你用交易二字羞辱。”
“安承焕,你是后悔了吗?”
景砚随手从腰间摸起临行前,月姜送他的同心结,上面是他们一家三口的青丝编成的穗子。
他勾起绳扣一端,在眼前自顾自观赏,话语暗暗戳心道。
“哦,说来安国殿下成亲也有数载,至今无子,是与令太子妃夫妻不合吗?”
安承焕一眼就看见了景砚手中的同心结,若非是女子所赠,景砚怎会贴身携带此物。
所赠女子也定是月姜,不然景砚不会大老远还带到战场上。
安承焕本无意追究他们之间的深情厚谊,抛出抉择也只是想知道景砚面对两难,他还能否继续云淡风轻。
未料到景砚的反应让他大为意外,明晃晃是与月姜真处出了真情真意,说明景砚这些年未在意月姜出处的分毫。
安承焕面上的闲淡消失,语气不禁认真了几分,他稍稍向前倾身,薄怒道。
“景砚,你明知她该是孤的妻,那日你带月姜来见孤,你又是存的什么心?”
“你隐瞒月姜失忆,诓她和亲景国,离间我二人未婚夫妻关系,让她以为你是托付终身之人,你那时种种行为,敢说一句问心无愧吗?”
景砚丝毫不惧安承焕的质问,讽刺,有道是玉洁松贞储君翊,君子不器储君焕。
这两国太子的美名一直流传在诸国内,等到景砚真一一拜会,发现不过如此。
一个虚伪做作,一个满腹诡计。
景砚忽地一笑,他不咸不淡道:“孤抢的就是你的妻,若非月姜不是嫁往安国,孤便不劫了。”
“她恰巧在孤劫掠后失忆,将孤当成她和亲夫婿,说明她就不该是你安承焕的妻。”
景砚慢慢又注意回一件事,他笑问。
“所以后来你才派兵追杀,你承认在我景国安插细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