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好歹有小将军的志向,知道有泪不轻流,强忍着不嚎啕大哭。
奈何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撇了下去,说话抽啜着,颠三倒四。
“母妃没拿糖……接我,小……屋子……哄我去,都午时了,不看璋儿。”
“母妃呼呼睡大觉,还……还有坏人笑我,睡母妃……睡母妃的床。”
月姜冤枉,她先前担心景砚藏着伤不说,便拉他先回宜春殿收拾。
早提前告诉青稞去接璋儿出来,顺便告诉弦歌,容英在带领大军,要晚点回。
她方方面面做的多周到。
月姜眼睛落到璋儿脚上,发现他鞋子都穿反了,必是出来后回到自己寝殿又睡着了,这会儿是偷偷跑来找她的。
璋儿委屈诉完,他抹了把泪,继续握紧自己的小木剑怼着景砚,气呼呼。
“他走,他不走,我砍他。”
月姜眼看璋儿要举着小木剑劈来,活像将景砚当成了他玩耍的小草人,紧急拦着解释。
“璋儿,他是你父王,母妃常给你看的画像上面就是父王啊!”
眼看璋儿的小木剑就要落下来了,景砚哪能真让自己儿子给打了,他手一抬,小木剑就被夺在了手中。
璋儿听见父王两个字情绪就止了大半,这回再看着眼前男人,他怔怔良久,连手里的小木剑被夺了都没注意。
景砚这回真有些心酸,但一听自己走后月姜还画了自己的画像给璋儿看,他心底又生出些暖意。
“璋儿,父王和你是一家人,叫父王走哪去啊?”
景砚把小木剑的柄手和剑刃两头各看一遍,剑端手柄上油光水滑,剑刃磨的有些微毛糙,能看出来被人常常拿着。
他讶然璋儿小小年纪就有舞刀弄枪的爱好,景砚莫名欣慰。
一般来说孩子年纪小,便是告诉他父王回来了,若是不常见,情感上很难一下分清楚父王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但是月姜会经常拿景砚的画像让璋儿认,每天看一遍,璋儿脑子里就有父王这个亲人的意识。
他的父王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不和母妃一样在家陪他,是出门打坏人去了。
璋儿消化眼前人的模样,半晌摇头不认,他摸着自己的下巴示意:“不是父王,父王这里没东西。”
月姜顺着璋儿的话回头,立刻看见了景砚下巴上乌青的胡茬,她画的景砚是两年多前的,自然白白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