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不提景砚,月姜连好好说话的精神气都没有,随便提了一嘴,人恨不得将眼珠子烙他身上。
月朗存心噤声,转身朝屋内走走,打量四周,不时点评。
“不说安承焕心思如何,倒对你态度上不错,还没娶你就把安国皇后的凤仪宫给你住了,金银珠宝,花瓶玉器皆不是凡品。”
月姜便望着月朗说些景砚的消息,浅浅提了一嘴就开始左右言他,她承认自己真是急了。
月姜从凳子上起身,追着月朗问话。
“你说景砚在跟安国打仗,形势如何,是不是不好,这些时日我没发现安承焕有任何异常。”
月朗挑眉,有意叹息:“当然不好,打了三个月了,安国也不是吃素的,不进不退,谁也吃不了亏,占不了便宜,胶着着呗。”
“照你嫁安承焕的时间,景砚肯定来不及救你,不仅来不及救你,你不知道我刚进安国前,去景营看了看。”
“景砚刚下战场,浑身鲜血淋漓,盔甲上还沾着敌人支离破碎的血肉。”
“啧啧,像他那种常年征战沙场的,莫说不死在战争上,就是一身伤痛也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损伤,怎么都不是长命之象。”
“景砚暂时能活着就不错了,你指望他,怕是要空欢喜一场,他才进不来安国将你救走,如此无用,你该另投他人。”
没有景砚的消息,月姜苦涩难当,有了景砚的消息,还知他快要没了半条命,月姜心口又闷堵疼痛的不轻。
她着急踱步,忍着酸楚请求月朗:“那你帮我劝他别打了,回景国好好养伤,景砚不出事,景国不亡,安国想要轻易动月国也不能。”
“月国能存活在诸国之间,靠的就是大家谁都雄霸一方,互相顾忌,若当安国一国独大,他是不会忌惮旁人的,月国这块肥肉安承焕一定会吃。”
月姜心里清楚景砚是个执着的人,若不让他彻底死心,他是不会罢休认定的事。
她咬牙下狠心道:“月朗,若他不肯的话,你就说安承焕对我不错,跟安承焕成了亲,我就是安国皇后了。”
顿了顿,月姜说着心口不一的话,压住哽咽:“我本就是和亲公主,嫁他嫁安承焕无甚区别,你只需记得这一句,他定然明白我说的,不会再纠缠不休。”
起初为了活命,月姜轻易就赖上了景砚,虽然哄他自己是失忆,她确实抛弃安国婚约抛弃的很利索。
若是这回让景砚知道,她不想等他,他大概也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