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费驭注定要成为连他的冲动也一并夺走的人。
“费孝川!”
门上传来重重一脚,费驭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里是公司,别忘了你的身份!”
“费总……”身下的人泪眼婆娑,战栗着抓紧他的手臂,试图唤回他一丝清醒。
“……你不愿意了。”费孝川对门外的警告置若罔闻,而是吻着身下的人,语气里透出一阵苍凉,“这么短的时间,他连你也一并夺走。”
“为什么,嗯?”费孝川独自吞咽口中血腥,眼底泅起一丝雾气,“是我哪里做得还不够吗?”
夏枢彻底脱力。
费驭尚算斯文的打断,让费孝川被支配着起身,打开门。
劲风闪过,费驭那一拳擦过费孝川的脸,狠狠砸在他身后的门上,发出沉闷钝响。
费孝川的眼镜经重力按压,镜托在他眼下划出一道血痕,随后摔到地上。
这一拳,费驭没有解释,但彼此心内都很清楚。
夏枢之所以没有大喊大叫,心里仍旧想着为他留几分体面的。
费驭也念着那丝骨肉亲情。
“出去。”费驭坐到床上将颤抖不已的人拥进怀中,冷硬地那个向来奉行规则却又卑鄙践踏规则的可悲之人驱离。
捡起地上的眼镜,费孝川垂下眼帘:“斐晟终究不会是我的斐晟。”
费孝川举步离开,傅淮站在外间办公室的门口,仍旧尽心竭力地维着这间办公室里的体面。
“费总。”他有愧。
费孝川扣好扣子,擦净唇边的猩红,抬步向外走去:“你做得很好。”
傅淮为他打开门,又表情坚定地跟了上去。
休息室内,费驭紧紧搂着怀里的人。
“别怕……让他先走,一会儿我们再走。”
夏枢紧紧闭着眼睛,不停地颤抖。
费驭轻轻抚着她的背,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才紧了紧他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柔声安慰:“我们走。”
从费孝川办公室外到电梯的那一段路里,一个人都没有。
也就是从此刻起,32层,陷入一种诡异的沉寂。
车子在她楼下停了很久,费驭坐在车里,静静等着她睡醒。
躺在后座上的人一直很安静,费驭以为她睡着了,其实她的眼睛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直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