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枢想起,曾经,她也是这样湿漉漉地站在他的门外,诱使他开门。
“我要是不开,你会怎么做?”她问。
费驭诚实回答:“会等到你自己愿意出来。”
夏枢叹了口气,挂断电话。之后便进入浴室,将头发吹干。
她现在不愿意出去。
费驭在门外等了很久,但他自己并不觉得久。
他一直沉浸在朱愿的遭遇里。
甚至一度,朱愿的身影与另一个人重合,到最后已经全然变成了她的脸。
他在听着朱愿的遭遇,也在听着她的遭遇。
一段辛辣、窒息又充满血腥味的遭遇。
时间慢慢流逝。
临近傍晚,楼道里传来隐隐的饭菜的香味,这让冰冷的空气里多了一丝温暖的烟火气。
咔哒一声脆响。
夏枢的门打开。
他果然还在门外,靠着墙壁,脚下倒一个烟蒂都没有。
费驭如梦初醒,朝她走近。
她叹了口气,允许他进来。
厨房里果然有一股香气在,诧异冲淡他内心的沉重,止不住挑眉:“你会做饭?”
“什么叫会,什么又叫不会。我只是随便做做,好叫自己不至于饿死。”夏枢进到厨房,熟练地盛菜出锅。
“要吃么?”她问。
费驭点头。
夏枢又多取出一只碗来。
费驭原本只是欣赏着她的一举一动,突然又反应过来,挽起袖子,上前帮忙:“我来吧。”
夏枢叫他夺走手里的碗筷,愣愣地望着他,“你别把碗摔了,只剩最后两只。”
费驭挑眉:“真有人笨到这种地步?”
夏枢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做饭辛苦,你去坐下,我来盛饭。”费驭游刃有余,运筹帷幄安排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在跟她商量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家务。
夏枢其实也不是很在意最后能剩几只碗用来吃饭,既然他主动要求,她也就不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