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脸上的发丝剥开,便露出了一张如娇花般精致貌美的脸,但这娇花并不是开在枝头光鲜亮丽的,而是被暴雨摧残过、随时都会被打落枝头的最娇最嫩的那朵。
少女眼角微红,睫上还沾着水渍,十分惹人娇怜。
应欢仔细查看了一下,松了口气说:“应是哭晕了过去。”
“人也找到了,现下该怎么办?是等她醒来,还是先找个地方将她安置下来?”
沈惟楚敛了目,脱下外衫,神情疏淡用外衫拢住了娇弱的小姐,道:“去沈府。”
人是沈惟楚的未婚妻子,自该由沈惟楚来管。
应欢也没抢这个风头,任由师兄格外别扭地抱起了昏睡的小姐。
应欢笑道:“不该是这么抱的,师兄的手应放在此处,否则会勒到她的。”
应欢指引他将手放到正确的地方,沈惟楚垂眸,闻言照做了,怀中少女身上有一股淡香,柔软得像一团团攒聚在一处的云朵,轻飘飘的,分量轻得让人略微感到讶异。
她太瘦了。
几乎是无法控制的,心中浮现了这样的念头。
顾宴清啧了声,叹道:“宰相府小姐也着实可怜,也不知她醒来后,是否能挺过这丧亲之痛。”
“她或许已经预料到了。”应欢还记得她眼角的泪渍,哭得那样伤心,怎会料想不到父母亲人已经遇难。
沈惟楚怀中抱着小姐,听应欢与顾宴清一来一回交谈着,不免又忆起两年前。他那时便觉得骤然成了无所归依的浮萍。
只觉天地之大,竟无一处可眷恋牵挂的。
又觉天道不公,只想有朝一日寻得大道,在天道面前,叩问他这世间的法则与命数究竟有何道理。
沈惟楚想着,虚拢在少女腰间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了些。
怀中少女似感受到了疼痛,轻轻哼出声,娇娇的一声轻吟,令沈惟楚僵住了身形。
幸而他落后于师弟师妹,无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