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嫣被朔光一路护送回沈府,那剑灵得很,见她现已平安抵达,剑身便黯淡了些,乖乖钻入应欢手里的油布中,仿佛重新变成了一件平平无奇的死物。
一来一回,时辰也不早了,应欢去厨房做了点拿手饭菜,陪宰相府小姐吃了晚饭,就看着人回屋宿下了。
她心中记挂着师兄师弟,很想飞奔过去看看,但又记得师兄叮嘱,他未归来前,不可妄自离开季小姐半步。
应欢只得叹口气,怀中抱着死物一般的朔光,不免又瞪它一眼,对着季小姐就像开了屏的孔雀,对着她就是块儿木头,惯会看人下菜碟的。
应欢坐在院中昏昏欲睡,子时过后,沈府才传来动静,应欢忙不迭醒来,望见师兄后,就抱着朔光剑朝他走过去。
沈惟楚觑了眼师妹怀里的油布,就知里面裹缚着的是朔光剑。
应欢道:“今日季小姐去把朔光赎回来的。”
沈惟楚却问道:“她如何去的?”
“嗯?”应欢一时摸不着头脑,“就、我带她去的?”
后知后觉她才反应过来师兄问的究竟是什么,抿了抿嘴角道:“季小姐与我一道走过去的。”
她话音落下,沈惟楚并未作出回应,从应欢怀里接过了朔光剑,就朝宰相府小姐的卧房走去。
应欢睁大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无辜地看向顾宴清:“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她这位小师弟意味不明笑出声,用瞧傻子的目光睨了她一眼,并用手中折扇敲了她脑门三下:“小师姐,你还是真是一根筋。”
“什么嘛?你倒是说清楚,打人作甚?”
顾宴清觑向她:“你仔细想想,宰相府小姐哪里徒步走过路,像她那般精细养出来的贵女,身子娇弱得很,你以为师兄把朔光剑押在那里,是为的什么?”
应欢呆了呆,恍然大悟,一时又被自己蠢到,忍不住想把脑袋拍烂,真是怪哉,她之前怎么就没反应过来。
…
季嫣惊梦醒了,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气,抬手摸了下脸,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手湿润。
也是此时才发觉,房间里多出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