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蹊跷诸多,应欢心地纯善不会多加猜想,但沈惟楚与顾宴清或许已猜出一二。
他们身为正道修士,既已知道那座宅子有问题,就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但如今又与以往不同,他们此行还带着宰相府小姐。
季嫣也深知自己现在拖油瓶的属性,她也不想让其他人为难。
场面陷入僵局时,沈惟楚忽觉衣袖被轻轻扯住。
他垂眼去看,小姐已将手指收回,二人的裙带恍惚间似叠在了一处,她并未看他,而是对着其他人道:“不必顾虑我,若有危险,郎君会护我。”
这是他亲口说的,不是么?
季嫣没去看沈惟楚的表情,却听他轻轻“嗯”了声,以作回应。
应欢愣了许久,看到师兄与宰相府小姐几乎挨在一处的身形,忽而想到什么,连连点头:“如此便好!那就这样决定了?还有别的异议吗?”
无人有异议,顾宴清斜睨着她,要她在前面带路。
沈惟楚则去牵了马车,护着季嫣乘进去。
应欢往后看了数次,终于忍不住与顾宴清说:“你觉不觉得,师兄和季小姐特别般配?”
“嗯……”顾宴清答得敷衍。
应欢偏生没有感觉,拉着他继续道:“我跟你说,师兄还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子这样过,他……”
…
入夜之后,荒废许久的老宅更加鬼气森森,此前应欢没仔细查看过宅子,如今才发现,正门上方的牌匾缀着“肃府”二字。
“肃府?好奇怪的姓氏。”
“应是萧府。”顾宴清纠正道,“上面有磨损过的痕迹。”
应欢:“哦。”
沈惟楚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溪水镇十年前有位萧姓首富,名唤萧玉真,早年丧妻,膝下仅有一女,十年前不知何故,突然染了疯病,掐死女儿后又投河自尽,萧家也就此没落了下去。”
十年前沈惟楚还在京城,夫子在讲到经商之道时,提到了萧玉真,后又不免感叹其悲惨离奇的境遇,沈惟楚只当志异故事来听,不曾放在心上,又因在其当时的认知中太过离奇,故而记了下来。
“我十岁那年曾听夫子讲过溪水镇萧家,归根结底都是些坊间传闻,消息也未必属实。”
每一桩悬案后面都有一个离奇故事,大部分时候其实都是被夸大了,百姓之间口口相传,免不了会添油加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