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嫣找到景和时,少年正捧着一本诗集坐在台阶上,下首是几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都在聚精会神听他讲那些晦涩华丽的诗句,听他解释诗句里表达的内容。
正说到穷书生怀才不遇,景和听到脚步声,抬头便看见朝他这边径直走来的绿裙少女。
天地见春,万物生辉,却也在那三分颜色前被比得黯淡下去。
景和放下手中的诗集,站起身来向季氏行礼:“夫人。”
几个年纪小一点的孩子也反应过来,乖顺地唤季嫣一声夫人,少女微微颔首,又让几个孩子去别处玩,最后才看向景和:“你叫景和是么?我有话问你。”
少年一身素衣洁净,低眉敛目道:“夫人但问无妨。”
“昨日我让你送大公子回房,且叫你请郎中来给他瞧瞧,郎中昨夜可有说什么?大公子伤势可否严重?是否开了药方?”
季嫣一问就是一连串问题,且都与大公子相关。
景和神色一滞,他压根儿没请什么郎中,且不知夫人对大公子究竟是何态度,他心下百转千回,继而故作从容道:“只是有些淤青,郎中已开了活血化瘀的药膏,涂抹上几日便能完好如初了,夫人不必太过忧心。”
季嫣盯着他看,迟疑片刻,才道:“如此便好。”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敏感多疑了,她总觉得景和周身透露着古怪,让人莫名其妙泛出一些不适来。
“昨日也辛苦你了。”她并未深究,又转头唤了声“霜霜。”
霜霜会意,从钱袋里取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