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心口的别扭也仿佛被傍晚温柔的风吹走。
季嫣轻轻靠着他。小时候,每逢雨雪天路不好走,戚砚都总会背她走过去,雪水从不会沾湿她的鞋袜,他那时候小小的人,就已经可以供人依靠,也补足了父母不在身边的缺憾,让她第一次知道,少年的背也可以是宽阔的,予人以安心。
他是神也好,是戚砚也好,都还是他,没有变,带给她的感觉始终如一。
戚砚身体微僵,他感受到了小姑娘的依偎靠近,顿了下,心缓慢变得滚烫。
把人背到了车子旁,戚砚才将她放下来,这次没有抱她进副驾驶,而是打开了后面的车门,先将背包放了进去,才转过头来抱季嫣进去,小姑娘也乖乖伸手给他抱,纤细柔软的手指稳稳按在他肩膀上。
戚砚把她抱进去后,也没有走,而是顺势一道进去,先将车门关上,季嫣愣了愣,青年干燥温暖的手掌就握住了她的小腿,将她双腿抬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季嫣甚至没来得及反应,此时反应过来,也欲言又止。
戚砚看她的目光纯粹,没有那些乱七八糟。
很快季嫣也知道了他这样做的用意,他将手掌置于她的伤处,不一会就有一道暖流将那里包裹,没多久伤口也不痛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戚砚用自己的能力。
她下意识开口说:“谢谢您。”
这段时间客气惯了,一时之间也没有改过来,戚砚听到她的声音也一僵,掌心在她膝盖处不轻不重握了一下,最后收回手,嗓音沉闷道:“嗯。”
他下去开车。
季嫣这回倒是如愿以偿坐了后排,只是心境又变得不同,想起自己之前脑子里那些幼稚得不行的想法,不由叹口气,垂头摸了摸已经痊愈没有留下任何疤痕的膝盖,眼底溢出了一片柔软。
晚上还是戚砚做饭,她吃完饭也还是照常回去休息,只是今晚有点犹豫要不要现在就和他说清楚,告诉他,她已经想清楚了,会答应他。
这一纠结就纠结了很久,季嫣最后还是下了床,从房间里出来。
然而她意外看到客厅里微弱的亮光,她走到走廊前往下看,看清楚底下的画面时,也不禁愣住,戚砚站在沙发前,身姿颀长冰冷,而他面前跪着她白天见过的那个人,荣春。
荣春说:“我甘愿受罚,但一码归一码,还希望您重新考虑我刚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