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信任如同一把无形的匕首,轻轻地割开了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让他感受到那份沉重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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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夏漾漾几乎是刚把菜洗完,便隐隐意识到事情的古怪之处。
她晚上九点半进的家门。
见到塞缪尔时,他一身的薄汗。
说明塞缪尔本心是要行凶,可听到她回来的动静,才不得不先把人绑起来藏浴室里。
也就是说,起冲突的时间就在她回家前不久,盲猜晚上九点。
可最大的问题就是,什么安装工人会晚上九点上门?
工人不下班吗?
越想越怪异。
于是,她立即打电话询问订购浴缸的店铺,得到的答复是,商家并没有派人上门过。
那个工人从头到尾都在说谎。
塞缪尔也是。
他应该是出于某种无法向她解释的原因,才想着先糊弄过关,自己再偷偷解决掉那个人。
一连串想到这些,她无法控制地呼吸急促,脚步虚浮地往楼上跑。
果不其然,砸开浴室门,里面只有不停放水的花洒。
窗户大开,空无一人。
再也没有比塞缪尔更狂野的孕夫了……
夏漾漾觉得自己的宝贝孩子,早晚要交代在他手里。
第一次萌生了黑暗的心思,想像禁忌小说里写的一样,把这个乱跑的家伙绑在家里,直到孩子安全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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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漾漾把血迹都清洗干净,墙上的血洗不掉就用挂画遮挡。
又找了个麻袋,把死状凄惨的男人塞进去,狠狠踹了两脚,扛去偏远的荒山,挖了个大坑埋起来。
从头到尾,因为惊心动魄的肾上腺素作祟,不出两个小时就收拾完了。
夏漾漾把铁锹扔到山下的草丛里,又用脚把土壤踩实。
六月份的天已经初露暑气,忙碌完这一些出了一身的汗,但往塞缪尔身边一站,就像步入空调屋一样凉爽。
“今晚我们就回精灵族,没有什么比你和孩子重要。”夏漾漾下定决心道。
放疗一个月做一次,她可以找借口溜出来。
但死了个人这件事,十有八九瞒不过警方太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