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人人敬畏的九皇子殿下也有忘记事情的时候。”
蔺初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执棋落子,面色不改地道:“偶尔。”
偶尔忘记事情?恐怕不然。
容子谢大笑了一声,白子一落,却陷入了一步死局。
笑声戛然而止,容子谢低头看着棋盘,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想要悔棋。
“不成不成,我刚刚分了心,这步棋应该落在这里,我要重新下!”
蔺初阳哼了一声,直接将棋局打乱,“落子悔棋非君子所为,原来临安王府的世子爷是个无赖!”
容子谢嘿嘿地笑了两声,“当个无赖也没什么不好,能逃亲,也能悔棋。初阳,你替我和丞相府的千金解除了婚约,你还没有提条件呢。”
“此事不急。”
蔺初阳站起身,眸光落在假山下的樱树林,那里似乎已经空无一人了。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少年面色从容,在容子谢想要挽留的目光中走下假山。
云倾从樱树林出来后,便把樱桃酿交给身后的丫鬟抱着。
那张娇艳欲滴的小脸上挂着浅盈盈的笑,回身细数了下统共有五坛,樱桃酿不大,但酒香却飘然四溢。这些樱桃酿应是刚埋到树下没几日,那些樱花树下面的土还是翻新的。
况且,那些樱花从树上落在地面,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花瓣,有大半的花瓣埋进土壤,跟着一块儿腐烂融化,可埋着樱桃酿的那几棵樱树下的花瓣却没那么快腐烂,因此云倾很快便找到了所有的樱桃酿 。
这会儿时间还早,她便不着急地慢慢走着,绕过一扇月洞门,迎面却走来一抹芝兰玉树的身影。
那人穿着深紫色四合如意云纹锦袍,身姿修长,如松如柏。
云倾停下脚步,刚想叫一声蔺哥哥,却想起这里是临安王府,身后还跟着临安王府的丫鬟,快脱口的话硬生生地憋回了肚子里。
等到蔺初阳走到跟前,云倾立即朝他笑着行礼。
“见过九殿下。”
少年容颜俊美,天姿华贵,云倾身后的丫鬟早已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