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贺侍郎的头七,贺云时必定会扶棺出京,东城门是必经之路,他便早早在这里等候。终于,他看到了贺家的队伍,从人群中飞跑而出,大庭广众之下,道出了其中内情。
贺云时看了他半晌,忽然冷笑道:“春闱落榜,你心生怨恨,我怎知你的话是不是对符公子的污蔑?”
元飞白对天起誓,言辞凿凿,“我敢对天发誓,若有一句虚言,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贺云时的目光渐渐从他身上收回,缓步走回棺椁前,他目光幽暗,神色难辨。
“元公子,你的话太过荒唐,请恕我无法当真。家父的棺椁不便停留于此,你且去吧,我不为难于你。”
“贺公子……”
贺云时并未看他,命令队伍重新启程,往京外而去。
一张张白色的纸钱飘在元飞白眼前,他忽然跪在地上,哀声痛哭起来。
出了东城门,贺云时身侧的奴仆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公子,您觉得那位元公子的话有几分可信?”
贺云时没有作答,只是问了句,“符乐公子可是九皇子殿下的表哥?”
那奴仆细想了下,点点头,“好像是的。”
贺云时冷冽地弯起嘴角,“现在派人去接那位元公子,切莫让人发现,把他带回贺府,从后门走,免得他遭了别人的毒手。”
奴仆心领神会,领命退下。
这日过后,元飞白于东城门的言论在京城传开了,大理寺不敢妄下定论,大理寺卿匆忙入宫,见了圣上。
晚间,昭明帝宣符祭酒进宫面圣,等符祭酒出宫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出宫路上,他遇见了蔺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