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跟在小童身后出了耳房,到了主屋门外,她停下了脚步。
小童推开房门,恭谨地立在一旁,云倾跟着进去,看到王庭之坐在黑漆嵌螺钿小桌后面,模样年轻,仙风道骨,看起来还不过三十岁。只是他的眉眼有些锋利,想来应是不好相处之人。
云倾跽坐在王庭之对面,恭敬地拱手,“先生。”
王庭之面前放着一床深棕色的伏羲式古琴,见了云倾的模样,他垂下眼,一只手不紧不慢地在琴弦上拨弄,伶仃弹出了几个音儿。
“玉小姐为何想跟我学琴?”
云倾顿了顿,软声说:“听闻先生的琴艺登峰造极,学生慕名而来,但也想习得琴技,往后弹出一首成谱的曲子,不会再被家中之人笑话。”
王庭之缓缓抬眼,并未动容,又问:“所以,玉小姐是为了家人才来与我学琴?”
云倾唔了一声,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仔细地琢磨了下,犹犹豫豫地开口:“其实……是有人向我推荐先生,我才知道先生要收一名关门弟子。如若我能跟先生学琴,自会勤学刻苦,向百尺竿头。”
王庭之沉默不言,轻弹了几声,琴弦在他手里变了花样,似泉水叮咚、似龙腾虎跃。半晌,他才看向云倾,两只手按压在琴身之上,眸光直视着小姑娘那张忐忑的玉颜。
“回去吧,我不收你这样好高骛远的学生。”
云倾好一会儿没能反应过来,她倍感惊讶,并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她哪里好高鹜远了?难道是那句百尺竿头?原来庭之先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