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怒上心头,压根儿没注意到自己砸了什么东西,现在神智清醒过来,心中懊悔不已。
“走,跟我去祖父面前赔罪!”
“我不去!”
王从叆甩开王敬邑伸来的手,站在一堆碎瓷片中间,脸色分外难看。
“不去也得去!”
王敬邑看了王敬琛一眼,王敬琛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王从叆先礼后兵,“叆叆,得罪了。”
“二哥……”
话未说完,王敬琛便点住了王从叆的穴道,再唤香雾进来,扶着王从叆往王衡章的院子走去。
除了王从叆自己的人,没人知道她今日因何会发那么大的脾气,让人感到诧异的是,王衡章并未重重责罚王从叆,只是让她回去反省,往后莫要再有此举动。
王敬邑皱了皱眉,见祖父都不计较,便让人送王从叆回房。
房里的人接二连三的出去,唯有王敬邑还站在房内,看向屏风后那描摹碑文的老人,抿紧了嘴角,“祖父,您今日不出府么?”
王衡章恍若未闻,仍然继续提笔描摹,一炷香后,他放下毛笔,双手背负身后,缓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王衡章是琅琊王氏的当家家主,虽已年迈,但腰板硬朗,目光矍铄,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敢逼视的威严。
他抬起头,视线落在王敬邑身上,端起旁边冷掉的茶盏,嗤笑着问:“你可知从叆今日为何会发那么大的火?”
王敬邑不解的摇了摇头。
“她在寻找从幼的下落。”
整个王家都是王衡章的,每个院落也有他的人,王从叆做了什么他都知道,不过看在她是他的亲孙女份儿上,不予计较罢了。
“从幼?”王敬邑立即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问:“祖父,您不是把从幼送出京城了吗?”
从幼离京,从叆便是王家的嫡女,她为何要找寻从幼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