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景澄有些动心,当即喊车夫停下,要去那亭子里坐上一坐。
他还没出马车,就被云倾拽了回来。
“表哥,我们刚出京城,还要一个月才能走到边关,你可别节外生枝。”
文人心性,惺惺相惜,只要遇到此等场合,便想融入其中,赋诗一首。
明景澄摸了摸鼻子,好脾气地说:“幼幼,我就去听听他们说什么,半柱香后就回来,好不好?”
云倾摇头,态度强硬,“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这一去,保不准明日都不想离开。”
说完,她让车夫继续赶路,晏稷边喝酒边笑,见证了一场妹妹教训哥哥的场景。
就这样,他们走了大半个月。
越往南凉天气便愈加寒冷,这样的天儿连路上行人都变少了许多。
江怀月被喂了药,一路上昏昏沉沉,除了吃便是睡,半个月以来说过的话还不超过十句。
天空忽然飘起纷纷扬扬的雪花,一股冷空气从外席卷吹来,明景澄手忙脚乱的关上车窗,不让炭盆里的炭火熄了。
这时,外面传来春叶的声音,“小姐,前面大雪拦路,路不好走,车夫问能否调头从万年县绕路?”
这么快就到万年县了?
云倾怔了一下,也不知回忆起什么,闷闷地嗯了一声,“那就从万年县走吧。”
“是。”
马车外面,春叶的脸被冻得通红,她裹紧了斗篷坐在车板上,云倾唤她进来烤火,可春叶却要为车夫看路,便只捧了个手炉取暖。
多日赶路,让晏稷看起来精神不济,他打了几个哈欠,慵懒地开口:“玉儿,我怎么听万年县这个地方那么耳熟?”
云倾把玩着手里的玉佩,低低地回:“万年县下面是大梁村,我被沈大用带到天圣的时候,就住在大梁村。”
“我说呢。”晏稷伸了个懒腰,往金银妆花大迎枕上一歪,“那你要不要回大梁村去看看,那你应该还有你认识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