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看向说话那人,双手捧着脸颊,没人答应。
一来她学琴只为悦己,不为悦人。二来谢元雪的琴音还未落,就有人拿她和谢元雪做比较,这不摆明了是在挑拨离间么?
她不上当,亦无心与谁比争高低。
谢元雪停下弹奏,朝云倾微微一笑,并未说什么,可有人还在起哄,“玉小姐当真不弹一首?”
王从叆拨弄着扇面,也附和了句,“既然大家都想听,玉妹妹不如遂了我们的意,弹一曲《凤求凰》吧。”
云倾虽然有些醉意,但王从叆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还是能够听明白的。
她见场上许多人都露出期待的神色,委婉地拒绝道:“不瞒叆姐姐说,昨儿个我给祖母挑拣药材的时候不小心被刮伤了手,所以今日无法弹琴,让大家失望了。”
说完,她伸出如春笋青葱般的玉指,上面有一道不甚明显的伤痕,离得近了能够看清,离得远了便只会将目光停留在那漂亮的手指上。
蔺初阳也看了过去,低下头,手中端着一杯酒,只字未言。
王从叆不自然地笑了笑,若有所思地说:“我听过玉妹妹的琴声,说是余音绕梁亦不为过,可惜大家今日没有耳福了。不过方才谢小姐的琴声也可堪称绝妙,令人心生欢喜。”
谢元雪那般聪慧,自是听出王从叆这句话里的贬低之意,波澜不惊地勾了勾唇角。
唐秣然有些钦佩地看着谢元雪,在王从叆身边小声地说了句,“其实我觉得谢小姐很厉害,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机会,我想和她学琴。”
唐秣然这话刚说完,就收到王从叆一记眼刀,“世上谁人不知庭之先生在古琴上的造诣?你既然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又何必舍近求远?”
唐秣然悻悻地闭上嘴,哪敢说庭之先生已经不收弟子了,再说她毫无天赋,庭之先生也不见得会收她这样的人。
出门在外,以王从叆的颜面为重,唐秣然不敢反驳分毫,连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