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非比寻常,钱老有心与乐暨多喝几杯,又趁着这么好的气氛,即便是喝醉了,也会觉得没什么遗憾。
乐暨心知钱老的心思,遂陪着他喝。
见状,云倾也就不再劝阻了,她在旁边给两人倒酒,听他们谈笑风生,语气里全是对曾经生活的感叹与惋惜。
不多时,一壶酒见了底,钱老摇晃着酒杯,朝乐暨笑了笑,“咱们就喝这些?你们午后还要启程,你若喝醉那可就要给人家添麻烦了。”
乐暨弯了弯唇,把空酒杯放在桌上,见钱老的神色略微有些变化,便没有直言心中所想。
这两人都爱摆弄草药,多得是共同话题,他们谈论了许多话题,没一会儿就聊了许多。
彼时,王家内院,王从幼刚刚走出游廊,就碰到从外面过来的王敬琛。
她停下脚步,点头微笑道:“二哥。”
“从幼?你要出门?”
王敬琛看向她手里的东西,下意识开口询问。
王从幼轻嗯了一声,也注意到王敬琛要往外面走,但她从来都不干涉别人的事情,所以没有多问什么。
王从幼今日要出去巡视店铺,她与王敬琛错身而过,忽然听王敬琛又道:“从幼妹妹,你今早有没有看见叆妹妹?”
王从幼摇头,“没瞧见,想来是出门了。”
“奇怪,一大早的她去哪里了?出门也不提前跟家里人说一声。”
王从叆临时去谢家书院教书的事儿没跟王家人说,王敬琛找她有事要办,却又找不到人。
王从幼抬步往外走,但又在门口遇到了王敬邑。
今日王敬邑身着一袭天青色的锦袍,翩翩君子,玉树临风。他拦下王从幼,温声说道:“从幼妹妹,祖父叫你现在去书房一趟。”
王从幼眸含讶异,“现在?”
王敬邑轻应声,“现在,看样是有话要对你说。”
王从幼没敢耽搁,赶紧走去书房,便见王老太爷坐在桌子后面,手边放了一摞书册。
“祖父,您找我。”
王从幼站在不远处,肩膀上洒落的阳光照耀下来,为她披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芒。
王衡章抬起眉尾,点了点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来。
王从幼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膝盖上,正襟危坐,等王衡章先开口说话。
“阿幼,这段时日,你一直负责着王家的大小事务,在此期间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王从幼仔细地想了下,然后摇摇头,“有不懂之处,大哥和二哥会悉心教导,如今我可以独当一面,还请祖父放心。”
王衡章并非是不放心,只是想了解下王从幼的想法,毕竟现在他最看重的人就是阿幼,自是希望阿幼可以达到他的预期。
“从叆呢?”
王从幼摇了摇头,“不知,阿幼今日没有见到叆姐姐。”
王衡章没再说什么,便让她先出去了。
王家门外,王从幼让门房去准备马车,她站在台阶上看过路的行人们人来人往,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眸光陡然暗了几分。
“从幼小姐,您可以上马车了。”
不多时,门房在她身后轻声提醒,王从幼回过神,旋即上了马车。
马车哒哒前行,路上,王从幼把手搭在窗边,侧目看向街道两旁,入目皆绿,春意盎然。
宫内,乐暨与钱老喝得有些微醺,见状,云倾让人上醒酒茶来。
钱老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说:“没事没事,还没醉,你这丫头真是有心了。”
云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钱老眯起眼眸,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说了句,“应该是阿幼那个丫头入宫陪你说说话,你们这一走,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了。”
云倾轻颔首,她怕阿幼要处理王家的事情太忙,所以没有打扰,不然也想跟阿幼交流交流,毕竟两人年纪也相仿,多沟通沟通还能促进彼此之间的友谊。
这时,蔺初麟拉着蔺初景的手站在小院外头,云倾听到蔺初麟的声音,立马走了出去,便见蔺初景手里拿着一个小荷包,高高的举了起来。
云倾下意识接过,含笑说道:“这是给我的?”